舒扬俯身拍了拍邹凯的手背安慰了一句,紧跟着走了出去。
“小凯好好休息啊,要是文森告诉我你不乖,我马上第一个冲回来收拾你。”
连司徒也走了,文森帮邹凯把轮椅推进了卧室,邹凯在文森的搀扶下坐到了床上,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还能怎么不乖?眼睛马上就要闭下来了。
邹凯现在的身体状况真是差到让他无话可说,不过是清醒的度过四五个小时马上就会疲累非常,嗜睡的感觉挡也挡不住。
文森说这种情况对大病初愈的人来说是很常见的,不过邹凯就严重了一点,估计是之前压力太大,很少有睡好过,所以一旦松懈一下来,所能的疲乏马上就像泛滥的黄河水滚滚淹没上来。
叶哲还没赶到叶氏大厦,俊熙那里已经接到了报告,叶怀安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楼顶,周围没有挟持什么人,原本几个手下想要直接出现把人抓住,不过临动手的进候发现了要命的一点——叶怀安手上拿着不太受人欢迎的东西,用专业点的词汇来说就是炸弹!
一听到这个消息,文宣和舒扬他们的车子马上调头转往静安区,叶哲在俊熙的车后座上咬了咬牙,从储物箱里又多拿了一件防弹衣穿上。
临上楼前,俊熙替叶哲最后一遍检查防弹和钢丝,经过确认没有问题了,阿哲才打开楼顶的铁门走了出去。
“阿哲,你终于来了。”
见到叶哲,叶怀安被夜风吹得有些苍白的老脸微微露出了个笑容,不过再安详的笑,在一手拿着明显是炸药,另一只手举着点燃的打火机的情况下,也是狰狞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
叶哲有些心悸的后退了一步,沉着脸等着看叶怀安到底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有派人上来,要是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了,还不是马上就得被抓住。”叶怀安扯着嘴角摇了摇头,“让我身后的那几个人走开,否则我马上把这东西点着。”
叶怀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后的确有几个俊熙派来的人正攀着露台边缘的导水沟,正悄悄接近,阿哲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那些人马上会意的撤开了四五米的距离。
“你让我来,到底想干嘛?叶雨岑被你关哪儿了?”
“阿哲,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我儿子的?”
叶怀安不回答叶哲的话,转而提起旧事。
“就是我说要去阿谦那里学琴的那天,阿谦正好要出去见朋友,不好带我去,所以骗我玩儿躲猫猫,当时我躲在你和妈卧室的衣柜里,后来睡着了,所以你和她吵架的内容就全被我听到了。”
“呵,天意,全都是天意,难怪那天我没见你从阿谦家的那栋楼出来,反而是从楼上走下来的。难怪从那以后你的性格变得这么怪,我一直以为你那样是因为我和你妈太能吵,所以让你提早了叛逆期。”
“你弄了这么多事,就为了问这个?”
“……阿哲,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一刻真心的把我当过爸爸?”
叶怀安肿胀的眼皮沉了沉,略微向后退了一步,肥胖的身子岌岌可危的退到了三十几层高楼的边缘。
“在没偷听到你们争吵之前有。”
“之后呢?”
叶怀安嘴角抽了抽,眼睛里湿润一片,一些浑浊苍老的痕迹让这双眼睛不像从前那样黑白分明。
这个男人真的老了,这一认知让阿哲心里不禁有些感伤。
叶怀安问的‘之后’,阿哲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那些混乱的感情连他自己在心里都分不清,要切切实实的说出来,谈何容易?
“……”
等了很久,叶哲也只是皱着眉,没有回答。
叶怀安失落的点点头,浑浊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不管你信不信,这么多年来,我都当你是亲生儿子,我为过去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我想我真的错了,错了一辈子,对不起,也替我和阿谦说声对不起。”
叶怀安说完身子一摇晃,越过身后的围栏直后倒,坠落下去。
“爸!”
阿哲察觉到叶怀安的动作,心上一紧,想也不想的就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身子向大楼外侧一探,时间刚好够得着叶怀安的脚踝。
叶怀安身材臃肿肥胖,这么往下一落,惯性大得不是寻常人都接受得了的。
阿哲觉得抓着他,自己的手腕都快脱节了,幸好上楼前在身上吊了威亚,所以他能有余力腾出原本抓着围栏的手,两只手一起握紧叶怀安的脚。
埋伏在周围的人很快冲了出来,一部分人把手伸到下面帮忙一起拉叶怀安,一部分人在叶哲身后收紧固定在他腰上的钢丝。
由于叶怀安的块头过大,所有人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人彻底弄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