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压岁钱了!我愉快的跑到她身边,等着她掏钱。
谁知道她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圆球,圆球的中心有个小孔,用一条金色的细绳穿着。这个圆球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
文文奶奶把这个东西挂到了我的脖子上,表情严肃的对我说:“这个坠子在你七岁之前千万不要摘下来,洗澡睡觉的时候也不行!记住了吗?”
看她说的一本正经,我只好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然后就见她掏出了同样的一个,挂在了文文的脖子上,对他她了同样的话。
从那天起,我就有了这么一个“小媳妇儿”。
自从那天和文文定了‘娃娃亲’之后,那个跟了我好些日子的小孩子再也没有跟在我身后了。文文的奶奶告诉我,从今往后,我再也看不到那些脸色铁青的‘人’了。而且,不许我跟任何人说能看到他们。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明明就是看见了啊,为什么不让我说?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那时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一转眼,文文和应奶奶已经搬到村里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次应奶奶给人治病的事情……
二狗的爸爸是村子里的护林员(因为我们的村子在林区里面),在那个年代,枪支管控的还没那么严。他有把猎枪,经常在他巡山的时候打点野兔野鸡回来打打牙祭。
有一天他巡山回来,一进家门就开始龇着牙,两只手向下勾着平放在胸前。路也不会走了,开始一蹦一跳的向前走。谁也不认,直接就进了菜园子,趴在地上啃起了刚钻出地面的小白菜。
二狗妈吓坏了,赶紧跑到我爷爷家找我的爷爷。爷爷二话没说,到他家里把他拉到牛车上就拉到了应奶奶家。
当时我正和文文在玩抓石子,文文见爷爷来了,马上站起来去迎接,因为每次爷爷都会给她糖果。
文文走到车前,正龇着牙流着口水的二狗爹,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怯怯的把头转向一旁,好像很怕见到文文。
文文也看到了二狗爹,她绕到牛车一侧,和二狗的眼光对视。眼睛里的稚嫩霎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刀般的凌厉。
文文的脸色也和往常大不相同了,隐约可见有一股紫气在脸上游走。紧接着,文文开口说话的声音竟让我这个每天和她一起玩的玩伴都大吃一惊。
那是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小女孩身上的成年女子的声音,温柔中不失威严,让人听了根本不忍心去拂逆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来的地方。放开这个人,回山里去吧!别坏了三界的规矩。”
二狗爹哆嗦着向后退了两步,竟然开始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语言开始迅速的跟文文说着什么。
更奇怪的是,文文不但听懂了似得微微点头,竟然也开始用类似的话开始和他交谈。
说了几句话之后,二狗爹的眼睛向上一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文文脸上的紫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脱的苍白。并开始大口的喘着气,细密的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滴了下来。
这期间没人敢说一句话,应奶奶也早就走到了院子外面。整个过程她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并没有上前阻止。
应奶奶上前抱起了瘦小的文文,看着不知所措的二狗妈,平静的告诉她,二狗爹没事了,以后千万不要在再上山打猎了。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神仙也救不了他,并让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然后瞪了爷爷一眼,转身走进院子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尴尬的爷爷扶起二狗爹,把我一并抱上了牛车。果然,二狗爹还没有到家就在牛车上醒了过来。对于自己的今天的经历,他完全没有记忆。据他说他在山上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兔子,刚要瞄准开枪,那只兔子就跳到他身上。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爷爷把应奶奶的话重复了一遍。回到家二狗爹就把那杆猎枪摔得稀烂,从此再也没有上山打猎。
然而二狗的妈并没有遵从应奶奶的警告。一段时间之后,文文的神奇在山村里不胫而走。
接下来的日子里,经常会有人开着拖拉机带着各种‘病人’等在应奶奶的院子外面。
但是从来没见过应奶奶来给他们开门。
我也很少见到文文了。终于在一个下雪天应奶奶带着文文离开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