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我和他已经没可能了。你怎么这么紧张?”
般念以为自己已经激怒了月国。不过月国只是又在想刚才那个恶作剧电话的事,他不仅担惊受怕,还很无地自容。
“不……不是,我没有紧张。”
月国摇了摇头,脸色因为紧张泛红。
“莫非你和曜臣真的在交往?”
“不,不是。”
“那就是……床伴?”
“不是。”月国被他刺激得往后移动了一两步。
“真奇怪啊,曜臣没对你下手么,曜臣喜欢残疾人,我正是知道了他的癖好才分的手。”
一想到曜臣正在停车,待会儿就要来,月国不想和这人争辩。
“他爸爸不喜欢残疾人,不过管不住他了。”般念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逼近月国,继续和他说话,“你以前见过曜臣爸爸么?伯父现在在英国巡演,还和我见了一面呢。”
“我和曜臣只是普通朋友,所以我不认识他爸爸。”
月国着重强调了前面的那句话。
“哦,这样啊,那就好,伯父很难接受曜臣和残疾人在一起的。”
拖长尾音后,月国忍不住动怒:“我不是说了吗?我和曜臣是普通朋友!”
说着话时,月国的身体也在颤抖着,真是太丢人了,他不该来的。
月国继续抬高声音,他撑着轮椅让自己挺直背:“残疾人又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带刺的话?我们不是同学吗?”
般念淡淡的笑了一下:“原来同学就是趁我不在学校,抢走我首席位置的人。”
“我没有……”月国难以置信地摇头。
那是多少年的事了?那是因为般念长期不来乐团排练,导师才让月国顶替的,虽然取消了般念的首席资格,但也没有让月国胜任。
“没事,我又没生气。”般念又用他的大眼睛弯起来笑,“而且都过去快十年了。”
他想去扶月国的轮椅,但被一个声音打断。
“月国。”
曜臣从电梯口出来。
真是一场偶遇,般念用耐人询问的眼神盯着曜臣。
曜臣避开他的眼神,径直走向月国的身边,月国却害怕似的埋下头。
曜臣声音没有起伏地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你对他说了什么?”他加重语气又问一遍。
曜臣知道般念是个满口谎言的人,也许他已经说了一番刺激月国的话,在自己去停车的这段时间。否则月国的神情不会变得如此凝重。
“我问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般念恢复平静的神态,不再笑,也不是在生气,“他说他和你是普通朋友。真是顾及你的面子,同学们都知道了。”
“没关系,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各位,我和月国在一起。”
曜臣站到月国的轮椅后,也是为了再次警告般念,不要和他夫妻再一起联手骚扰自己。
“恭喜。没想到你这么主动,高月国刚才还不承认呢。”般念淡淡地说道。
月国抬头哀道:“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
彷如是真的生了病一样,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怎么了?”
“就是不舒服了,想回去了。”
“那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去车上说。”
曜臣将轮椅换了方向。
反正那些老同学,应该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残疾人……与其现场面对,不如从此往后都躲起来。
今天也是他想了很久执意要来的,所以曜臣才陪他来,没想到真的见到了般念,他被般念的话堵塞得无言以对。不管他说的真假,那个恶作剧电话就足以让月国心情陷入低谷,加上之前恐吓信的事,他认为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轮椅推向电梯口。般念喊道:“曜臣,江伯父很担心你,让我转告你,少和不正常的人来往。”
“你的话什么意思?”曜臣没有扭头地回答。
“字面意思呀。我也很担心你,你总是在那个圈子鬼混,我当然担心你。”
“你和江德文如何联系是你们的事,别再转告我,与我无关。”有些厌烦,曜臣直呼父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