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头却没看到那人影,小路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身影。
他走了几步,有点撑不下去,靠着墙,掏出手机给严泽打电话。
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的只有严泽了。
响了两声那边就接通。
“你在哪?”严泽感觉他的声音不对劲。
“在……”尚霖有些头晕,想不起这条路叫什么,他张了张口,“我……”
第 22 章
关逸站在门外,回头见何淙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么晚了,就不方便请你进去做客了。”他开始下逐客令。
“我不是说有东西落在你这了吗?拿了东西就走。”何淙说着已经走到门边,就等着他开门了。
关逸一脸“这人有毛病吧”的表情,慢吞吞地拿钥匙,在钥匙刚插进锁孔还没转动时,与何淙相视一眼。
何淙一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关逸没法,只好先开门,进门之后还没换鞋,何淙已经先一步进来,伸手将他挡在身后。
“你……”他刚要开口,就隐约听到屋内有什么动静,一惊之下,立刻看向何淙。
此时只有玄关开着灯,里面还是一片漆黑,关逸没敢动,两人进门之后,他已经反手关了门,靠在门边。
何淙已经快步进到卧室,关逸在门边胆战心惊,只听到里面砰的几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紧接着就是窗户被撞碎的声音。
又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什么声响,便轻手轻脚走过去开灯。
屋内确实一片狼藉,何淙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什么,回身见关逸愣在那里,有些抱歉地说:“我帮你收拾吧。”
这回关逸没再拒绝,而是将目光停在何淙手上。
何淙摊开手,掌心是一支黑色的笔。
关逸想起来了,那支笔是两个月前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包里的,然后他随手就扔进抽屉里去了。
何淙没解释什么,将笔塞进口袋里,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关逸怀疑地看着他,怎么今天一遇到何淙,什么破事都来了?
“别这么看着我,”何淙表情很委屈,“我冤枉啊。”
...
尚霖还是没能确切地和严泽报出自己的方位,他还没说有把话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黑。
他勉强撑着又往前走了一段,电话也被他挂断了。
这段小路算是走过去了,此时他站在路口,视线有些模糊。
就在他支撑不住一个趔跌,要向路边歪倒时,一只手有力地搂住他。
“……严泽?”他有些愕然。
“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去?”严泽没问他怎么受伤的,而是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尚霖终于安心地靠在严泽怀里,失去了意识。
回到家,严泽直接将尚霖抱到床上,尚霖紧闭着眼,乖巧地任严泽帮他脱去鞋袜,盖好被子。
严泽的目光终于贪婪地留在尚霖身上,禁不住伸出手,还没碰上尚霖的脸,又缩回来,犹豫了几番之后,才轻轻碰了碰尚霖的脸。
就好像终于有机会能细细端详这件珍宝,他却不舍得去触碰,不舍得让这件珍宝有一点点损伤。
严泽握住尚霖的手腕,指尖碰到那只手环,却就像被电到一样迅速收回来,他不禁蹙起眉,再触碰时又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手环像是被固定住了,没法取下来。
他又深深看了尚霖一眼,才起身走出去,再进来时手里拿着剧本,坐在椅子上翻了几页大概看不下去,又走过去拿手背碰了碰尚霖的额头,没什么异常,他却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早晨尚霖醒来时,动了动身体,只觉得全身酸痛无力。
翻了个身打算起床,谁知一转身正对上严泽的目光,他有些诧异地眨眨眼。
“你不会……”一晚上都在这吧?
“不是。”严泽睁眼说瞎话,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我煮了粥,吃点吧。”
尚霖点头,刚站起来,腿一软便要栽倒,被严泽立刻扶住。
严泽刚刚维持了没多久的冷淡表情一瞬间破裂,皱眉轻喝了一句:“小心点。”
尚霖不知严泽又在发哪门子火,自己明明都是一个伤残人士了,还不知道可怜一下。他小声哦了一声,才慢慢走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