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替你买份早餐，然然，是不是现在我连做这些事情的资格都没有了？”宋连霆哽着声，话语里似乎藏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说不透道不明的愤怒。
“我对于你来说，是不是连朋友都不算了？是不是分手了以后，我连朋友都不是了呢？嗯？然然，你告诉我。”
慕安然无力地摇着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看着宋连霆这个样子，她也很难受。
慕安然脸色有些白，难受地摇摇头：“不是的，连霆……不是的。”
宋连霆早在刚才让她跟他出去一下时就已经把她给拉出来了，现在两个人站在图书馆每一层楼外面的楼梯口里，为了不让走动声吵到里头自习的学生，B大的图书馆过道也做了很多隔音处理，例如墙面上用的都是吸音的装饰，每一道阶梯上面还摆放着一些长得很好看的绿萝。
现在，宋连霆因为有些情绪激动，带着慕安然往后退的时候，甚至不小心碰倒了阶梯上的绿萝。
“不是？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拒绝我呢？然然，还是你连吃我给你买的东西，都吃不下了？”
慕安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确实是有些在避嫌，还有另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连霆。
而现在，看着宋连霆生气又难过的样子，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此时只是咬着唇，一脸难受地往后退，退了一步又一步，尽量与宋连霆拉开距离。
“连霆，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她拒绝的时候，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不想让宋连霆为她做这么多，毕竟她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回报他，不是么？
她……其实也是怕和宋连霆接触太多，反而会不知道怎么处理以后的关系，怕宋连霆多想，怕他放不开，更怕再伤害宋连霆。
这会儿，慕安然水亮的眼睛涌动着一点点怯意，看起来楚楚可怜，显然就是被温润的宋连霆的突然爆发给吓到的。
宋连霆看着这双他所熟悉的眼睛，那么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他的心尖动了一下，突然按住慕安然的肩膀，低下头来。
慕安然退无可退，整个人已经抵在墙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连霆凑近自己，宋连霆挺拔的鼻尖已经抵着自己，那么熟悉的距离，慕安然吓得差些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肩膀紧绷成一种惧怕的姿态。
陌生又熟悉，但是她现在心里只有一种感觉，害怕……一种对陌生男人的害怕。
宋连霆声音沙哑：“然然，我们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他还记得，他和慕安然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约慕安然出来，也是在图书馆里。那个时候阳光特别好，恰巧就从图书馆的窗户间隙里撒进来，明明晃晃地落在了慕安然的脸上，耀眼的光线跳跃在她唇角间，那个时候他就看出了神。
“然然。”那时，他声音低躁。
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对自己小女友的喜爱。
他拉起她的手，喉咙干疼地对她说：“你出来一下。”
那个时候的慕安然眼睛亮亮的，看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还有些迷糊：“嗯？”
甚至，轻笑着问他：“连霆，你喉咙发炎吗？”
“没有。”他烦躁地说出这句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她被太阳照得水润而泛亮的红唇。
等到把慕安然带出图书馆阅览室，楼梯口边，他看四下无人，一下子就伸出手狠狠地将她捞进了怀里，慕安然当时还有些怔忪，然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他咽了咽气儿，带着男生特有的清香味的唇就这样印了下来。
宋连霆是干净的，一如他的吻，就好像早晨七八点的太阳。
慕安然那个时候似乎还没和男孩子接过吻，当时就红透了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紧张得连眼睛也忘了闭上，就这样愣愣地看宋连霆，直到宋连霆被他看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修长干净的手抬起遮住了她不安的双眼，把她轻轻抵到了墙上去，就这样动情地亲着她。
那个时候，她是紧张的、雀跃的、惊喜的、不安的，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恐惧。
害怕吗？害怕他亲她？
有一种最让人心灰意冷的感情不过就是如此，这一生还没有过完，他爱的人却已经不再爱他。
宋连霆鼻尖轻抵着此刻的慕安然，清澈的双眼好像被嫉妒染红了眼睛。他难受地把眼睛闭上，头转到了一侧去，力道却并没有因此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