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施工队都被承建商带跑了,难道他们还能自己干活不成?重新找别的工程队来施工,那施工质量出现了问题,到时候谁来负责?工程队没有资质,出了问题还是要宁锋实业担着,更何况这些施工队都是竞标书上承诺的,有资历的施工队!都是跟着擎恒集团做大项目的……
“这种关头,你告诉我你要走?”慕方良盯着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顿时被吓到,但还是捏紧了拳头:“是,我要走,还望慕总批准!”
宁锋实业真正成立的时间并不长,如果非拿企业感情说事,那么其实大家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工作嘛,无非就是拿工资做事情,现在钱都有可能拿不到了,谁还愿意谈感情?
业务部几个小女孩一向以财务总监马首是瞻,现在看到高层领导都要离开,她们再傻也不愿意留了,“慕、慕总……我们也想辞职。”
军心动摇,此时跟着慕方良出来看项目的六七个人,有四个人提了辞职。
慕方良面色发白,气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些人:“都提出离职?好好,公司还没倒,你们就急着走了?我当年把公司做得那么大,哪怕公司走到最后都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你们这些小年轻人,迟早要在职场上栽跟头!”
“好,你们要辞职,我就批准你们,都走!”
一时间提出辞职的人都面红耳赤,既然被骂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的确对这个公司没有感情,不愿意同甘共苦。
不愿再多说什么,财务总监带头离开,财务总监走之后,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走了。没提出辞职的另外几个人也悄悄走了,谁都看出来慕方良心情不好,这种时候留下来当枪靶子吗?都先回公司吧。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慕方良一个人在工地上,她气得面色发白,抬手捂住心脏慢慢坐了下来。
没有开工的工地像是一片残垣断壁,没有任何生气。他几乎把所有钱都垫在了这个项目里,这些人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没有更多的钱投入进去,如果宁锋实业再拉不到资金,这些工人确实有可能拿不到钱。
而他,也的确存着拖欠工程款的心思。
“慕总,慕总在这里!”不远处,知道是谁先带头嚷了起来。
“慕总,我们想采访一下您!”
慕方良面色发白地抬头,看到许多记者蜂拥而来。
有人远远便伸出了话筒,炮语连珠地发问:“慕总,网络上有人爆料您就是宁锋实业的幕后掌权者,但您不是慕氏集团的总裁吗?慕氏集团倒闭之后,您是哪来的资金重新开了一家新公司呢?”
“我们查了宁锋实业有限公司的资料,这家公司原始注册资金是一千万元,注册时间是三年前,那么这些钱是不是应该被查封呢?您另外设立了私人账户,瞒下了这些钱吗?”
“上一次的案子结束后,您也被判刑了,现在是处于保外就医的阶段,但是您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呢?既然已经出来经营新的公司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吧?您什么时候回去服刑呢?公安机关在这件事情上是什么态度?”
“慕总,慕总您谈一下吧,还有这一次的擎恒集团事件,对方说这是商业问题……”
无数个机器对准了慕方良,慕方良这阵子血压有点高,此时顿时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向后倒去。
……
“隋总,恭喜,恭喜!”
“恭喜什么?”
古香古色的茶室里面,一位穿着传统中式常服的老男人正在泡茶,男人动作缓慢,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种商人的气度。
来人年纪也不小了,穿着一身正装,直接走到花梨木椅子前坐下:“怎么能不恭喜呢?最近的新闻你没看吗?擎恒集团和慕氏集团的慕总斗得两败俱伤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难道不是一件大喜事?”
被称为隋总的人格外沉得住气,此时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孙总说笑了。”
他倒了一杯茶给孙总:“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只能同样恭喜你了。”
“隋总你真谦虚,有些事别人不知道,但我可知道,在我面前你还要给我打哈哈吗?”孙总端起了茶杯,一口喝掉,笑了笑道:“之前慕家和霍家婚事告吹的时候,我记得你可是委婉和慕方良提过要联姻,甚至把自己的二儿子都送过去给慕方良当助理,说得好听叫做跟着学习,但就你家崇光的性格,那哪叫学习?还不得把慕氏翻个底朝天?”让一个飞扬跋扈的富家子弟跟着慕方良,他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个隋增益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