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的孙浪回头再看时,周润竹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完全沉寂在音乐里了。
“谢谢。”关了门,下了楼。
心里放不下,走开的是一种逃避。心里放的下,走开的是一种妥协。不论对于他们两人是怎样的一种心态,现阶段能做的就只有先离开。
请允许我再任性一次,让你也体会一下我承受的难熬,让我也感受一下你忍耐的幸苦。如果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否还能快乐的起来。如果痛苦也必须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之上,是否还会妥协。心里想的谁,念的谁,当然清楚,只是如果剩下的那个人还没有得到幸福,自己怎么好就此接受。
没想好,没决定好。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时间也可以证明一切。一切都等以后再说。
爱的人希望你能忘却,爱我的希望你能幸福。
孙浪关了电话,发动了车子,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规划。要不先去北京看看爸爸和哥哥,然后,然后就去日喀则,好好再看一次,或许就是一辈子了。
☆、番外
番外:强拉的配合
“师傅,到桑珠孜的城南街。”
“好的。”
这是孙浪来日喀则的第二年,在市道路运输从业人员培训处学了一个星期,弄了个《从业资格证》后,便在出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按车程的收入给公司百分之20-30的提成,剩下的一个月能挣个三千块左右,也算日子过的滋润。
跑完这趟,早早的就回到家里,说是家其实就是出租的一个小平房。日喀则这边的老街,有很多这样的小平房,住起来很有韵味,很多来旅游的人都会在这儿住一住。当初孙浪就是因为这样的韵味才租了一星期,想着看看玩玩,可是却没想到一租就是两年。
“喂,许姐,今年的报表我真的看了,做的非常~好,嗯,都可以,随你喜欢就行。”孙浪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把切成小丁的萝卜和青菜放到熬的差不多的粥里,尝了尝咸淡。
“我给你说,干完今年,我也要走。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卖命了,我去给润竹当经纪人都比你这轻松的多。以后我们只是朋友,彻底结束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一整年都见不到你一回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我跑到西藏去找你,你开出租车了不起啊,当甩手掌柜了不起啊…”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他这么敷衍的回答,气愤不已。而孙浪已经把电话放到案台上,时不时对着说声“嗯”,然后更多心用于这锅粥。
周润竹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编剧,便让他参演了一个IP剧,谁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进了演艺圈。可进门容易,待住难。刚刚起步,摸爬滚打的,这不频频向许姐请讨,这人际关系,财税账理的,身边能熟悉的人也就她一个。
“你到底听没听?”许子舒在电话那头吼起来,吓的孙浪一哆嗦。
只得赶快接起来,“听,听,听,我咋敢不听姐您的话呢。只是~那个我这儿还有点事嘛,下次再继续说可以嘛?”
“李政还没出院?”
“没有,下午取纱条,然后再待两天就好了。”把火调小一点,然后用手捏了一小撮盐撒到粥里,再搅拌一下。
“就是个鼻中隔偏曲的小手术,这是要朝一个星期的架势赖啊。他估计就是想借此获得你的同情,然后一点点的把你吃净。”
许子舒在那头分析的头头是道,孙浪在这边“嗯,嗯”的不走心回应。在北京待了半年,来这里两年,李政的影子总是阴魂不散。从才开始的电话短信不断骚扰,到后来直接在自己出租房旁也租了一间住下来。要不是他隔三差五的需要出去执行任务,这两年来还不被烦死。可嘴上说烦是烦,但是当初选择来日喀则为了什么,自己还能骗的了自己?
“还有,我想清楚了。你想把公司过户给小朱的事情,我不反对。这一行也待太久了,弯弯道道的来去就着这么几个人,也没意思。”
“那我替小朱谢谢他许姐了”,孙浪这才认真的起来,可转时就嬉皮笑脸变回原形,“可去工商局、质量监督局、税务局,还有银行的那些手续就还是要麻烦姐姐了。”
“你咋不懒死到哪儿…嘟嘟嘟…”电话挂了。
孙浪挂了电话,无奈的吐吐舌头,然后把橱柜里的保温盒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