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从进门只点了杯血腥玛丽。却坐立难安,眼神一直望向驻唱的舞台,在林樨明确告诉他今晚没有节目后也是如此,不停用掌上的茧摩擦着端着的鸡尾酒杯。或许是灯光原因,他眼里不时闪出摄人的光。
林樨不小心与他对视一眼,冷得如堕冰窖。
“这儿,可以点歌的吗?”
那人开口,连声音都跟浸了毒液般嘶嘶作响。
“可以。”林樨忍住强烈的不适感,去拿了酒吧的点歌单,“您可以写下想听的歌,不出意外下次就能听到。”
“可以留下点歌人的姓名吗?”
“客人允许的话。”
那人笑起来,阴凉地像这会儿的季节是个冬天。
他把写好的歌名递回给林樨的时候情不自禁哼出了声。不高不低,却有种诡异的听感。
“Skies You Climb”林樨看着纸上意外清秀的字,“陆......琛?”
那人离开的时候还在哼唱着。
“You\'re the ghost hiding from the sun
You can slip away \'cos my mind is gone”
歌声连着月色洒下一身凉。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躲避着太阳的幽灵
你会悄悄溜走 因为我已失去理智
☆、第二十一章??失焦
“你都不知道刘钦看我们的眼神!”林宜易笑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我都快给我们班长笑死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
“就我们那阵势他真以为我们要跟他干架!”杨栎也乐开了花,“等他听到我们说把以后男厕所清洁天使的工作都转交给他的时候,那神情,马上就跟我们说不如我们还是打一场的好。”
“不过你真觉着方老师会再罚你?”
“那不然呢?”钟麓昨晚有点儿没睡好,老做噩梦,黑眼圈都挂到下巴了,看着比周围一圈通宵打游戏的好不了许多。“他昨天来家访,我一没忍住,又给临初哥打了电话。”
“活该你这叫。”林宜易嗤之以鼻,“什么叫没忍住?你就承认你就是想看戏嘛。”
“不过话说回来,”杨栎疑惑地“嘶”了一声,“这早读都要过了,方老师怎么还没来?”
“对啊。”
钟麓闻言支起手臂绕着教室悠悠盯了一圈,还真没发现有方黎裕来过的痕迹。
“诶说不定,”他脑子里闪过某种假设,“说不定我不用被罚了?”
话音刚落,大家的读书声顿时又响了一倍。生生吵得人耳疼,钟麓抬眼望了班门,果然是方黎裕这会儿才匆匆踏进了教室。
方黎裕进得匆忙,额前刘海都被吹乱了些许。眼镜稍微从鼻滑落,他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伞去推眼镜,还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方老师看起来还没去办公室就直接来这儿了,”林宜易小声继续唠嗑,“百年难遇啊,他居然迟到了?”
“我被他教了三年,”杨栎也加入嗑瓜子大队,“说实话,我也没见过他迟到。今儿是个什么日子?”
钟麓没吱声儿了。他看着方黎裕别扭地左提右拿到了讲台边,走路姿势却有点儿奇怪。说不上来,就好像方老师腰使不上劲儿了的感觉。
什么日子,钟麓幽幽地想,你们临初哥大喜的日子。
这么一想居然有些怪羡慕的……
他郁闷地趴在了桌上,歪着头数窗边树枝上随意飞落的鸟儿。直到方黎裕沉着声,算得上咬牙切齿地把他叫了过去。
钟麓边听边给林宜易打手势,林宜易边看也边给后排的刘钦打手势。
杨栎一旁口型翻译:麓麓说扫男厕所跑不了了,而且要做好扫到明年的准备!
刘钦满心是痛,伤心欲绝,欲哭无泪。
“所以说——你唱得真是太好了!”
四月都快过去,雨季也渐渐没了踪影。取而代之是许久未见的骄阳,和降落在伞上,树叶上,松软头发丝儿上的和暖日光。
徐婳以堪比打地鼠的速率近乎疯狂地摇着许稔的肩,姣好的面庞写了满屏的兴奋激动,“那演出绝对没问题啊。讲真,你是我见过所有排练中效果最——他妈好的一个!”
许稔死死护着自己将碎未碎的肩,眼前的姑娘似乎忘记她自己除了是音乐社团团长外还是学校散打社vip之一,在听了夸奖高兴之余他也没忘保护好自己还要弹吉他的手,“谢谢社长……但我的手还要弹吉他呢,社长您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