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依。
他心里疑惑像春雨后的竹笋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她不是说宋安好心情不好,陪她去吃东西逛街了吗?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刚才扶着的那个人隐约看到是苏景辰?
她为什么要说谎?
叶思远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说不上好,抿紧了薄唇,压下心里胡乱的思绪,抬脚大步流星的朝电梯走去,上了另一个电梯。
秦依依比他下来得快一些,但架着苏景辰一个男人,走得并不快,他下来的时候,才看见她累的气喘吁吁反手甩上后车座的门,她绕到驾驶室拉开车门坐进去,开着车走了。
至此至终都没发现不远处叶思远,他深邃的眼眸暗沉,沉默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车影。
片刻,叶思远开着车跟上去。
秦依依透过后视镜望着不省人事让在后车座的男人,曾经温婉如玉的他,现如今只是颓废不堪。
轻轻叹息了一声,她说不上心底什么滋味,只是担心吧,毕竟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秦依依拿着手机给林月河打了一个电话,问了她现在的住址,将车子拐了一个弯,朝林月河说的地方驶去。
兴许心事重重,她没有看到,她车后面不近不远的跟着一辆车,她无比熟悉的车。
到了林月河现在住的公寓楼下,她已经神色焦急的在楼下等待。
秦依依打开车门下车,拉开了后车座的门,就冲林月河喊道:“苏伯母,你快过来帮我一把,我们一起把景辰哥哥扶上去。”
“诶,好!来,小心一点,小心别碰到头了……”
两人费劲的将苏景辰从车里弄下来,林月河张了张口,好似有话要说,秦依依喘着气打断她想说出口的话。
“苏伯母有话我们上去再说吧,我们先把景辰哥哥扶上去。”
林月河想了想,只好点头,跟秦依依合力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苏景辰扶上楼。
秦依依和林月河上了楼,叶思远车就停在楼下,他摇下车窗,仰头望了望楼上亮起来的灯,心底烦躁不已。
他在车里心烦意乱的翻了翻,找出了不知道多久拆开的半包烟,抽出一根含在嘴角,打火机点亮,重重抽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不稍片刻,狭小的车厢内就烟雾缭绕,坐着车里的人完美的侧脸笼罩在烟雾中变得朦胧。
叶思远手机响了,是王助理给他打的。
“总裁,你人呢?不是说去一下厕所就回来吗?”
“我临时有事先走一步,王助理你替我安排好他们。”
低沉的嗓音听出了一丝沉闷,王助理没有多问,应了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楼上苏景辰的公寓。
将苏景辰放到他房间,林月河忧心忡忡的给他盖好被子,就跟秦依依一起出去外面客厅。
倒了一杯水放在秦依依的面前,林月河脸色憔悴,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没有其他东西,水可以吗?”
“苏伯母你快坐,我又不是外人,你那么客气干嘛。”
秦依依握住林月河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林月河轻叹了一声,道:“谢谢你送景辰回来了,他这孩子……”
话没有再往下说,只是苦涩的微笑着。
“苏伯母,景辰哥哥他这一阵子都这样吗?”
“对,他最近都喝得醉醺醺被人送回来,不过我也理解他心里难受。”
秦依依精致的脸上满是担心,抿紧了唇,又问了一句,“那苏伯父呢?自从出事来这么久,他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你们打嘛?就真的一直都没有联系过你吗?”
一说起苏文成,林月河眼眶就开始红了,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忍下哭声,道:“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他……”
隐忍多日,林月河情绪再也憋不住了。
“我一直知道他不在乎这个家,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能狠心绝情到这地步,竟然能卷跑公司所有的资金,对我们母子两人弃之不理,要早知道,我就听景辰的话和他这良心狗肺的人离婚,现在害苦了我不要紧,只是连累了景辰这孩子,我,唔唔……”
看着低声抽泣的林月河,秦依依心里也不好受,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拍了拍她肩头,道:“苏伯母,你别难过了,我相信景辰哥哥,他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一定会度过这一次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