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摘了!”
白鹭:“哦。”
她又把手表摘掉丢进立在门口的背包里。
待回到教室中央,江河说了一句让白鹭当场眩晕的话。
“先跑十圈。”
“啊?”,白鹭的脸瞬间石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河,内心斗争没有超过一秒,白鹭咬着嘴唇,做可怜状。
原来她也曾有过小姑娘的样子。
许是求饶起了作用,又或许这只是一节试听课,江河也不想为难她,最后他把圈数压缩为跑五圈,走五圈。
完事之后白鹭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起来!”,江河还是一如之前的严肃,“刚跑完步不能坐,屁股会变大,腿也会变粗。”
江河提起“屁股”这两个字没有丝毫避讳,就像是给白鹭科普一样,而内容本身跟他毫无关系。
白鹭想象着那个椭圆形的画面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她立马站起来说什么也不肯再坐了。
“去那边压腿。”
白鹭顺着江河指的方向走到把杆前一条腿抬了上去,刚要弯腰的时候江河又发话了,“谁教你的?!”
白鹭瞪着眼睛看他,压腿还有什么花样吗?
“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压得啊!”,白鹭一脸理直气壮。
“脚尖向里勾。”,江河说着就伸手把白鹭的脚向上抬了抬,脚脖代替脚心压在把杆上,然后把她的脚趾向里掰了一下。
“继续。”
白鹭轻轻一低头就感觉到疼了,她刚刚起身江河又走过来手把着她的头就向下按。
“啊……”,瞬间刺痛,白鹭本能地叫了一声,腿筋好像被江河生生抻开了。
“别叫!”
白鹭听江河这么说心里不禁翻腾,“敢情疼的不是你……”
没等她缓过来又被按了一下,比之前还要用力,白鹭一时受不了,直起身打掉脖颈后那只手。
和江河一起愣住的还有白鹭自己。
两人面面相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愣在那。
“教练,对不起。”,白鹭收回把杆上那条腿,不停往后退。
“咣当!”一声,她撞到了墙角半开的窗户。
后面没路了。
白鹭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
江河双手卡着腰间的黑带,走回教室中央。
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突然密集响起来,而白鹭却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你就打算在那一直站到下课吗?”
白鹭抬眼,与江河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安静、深沉。
白鹭咬咬牙朝他走过去,刚站稳,江河就伸出一条腿勾住了她的脚踝,然后下一秒人倒了下去。
离地面还有一尺距离,白鹭抓住了江河的手腕,眼里全是惊慌。
江河俯身,看着受惊的小白兔,说:“你刚才那招是幼儿园小孩儿抢馒头才用的。”
他把白鹭拽起来,“我教你点儿别的。”
白鹭:“……”
一个小时的课程,江河教了白鹭一些跆拳道的基础知识和动作,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白鹭已经练得满头是汗,她浑身瘫软地躺在垫子上对江河摆摆手,说:“教练,我不行了。”
江河看了白鹭一眼,走过去弯下腰大手扯着白鹭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拎起来。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还有十分钟下课,走五圈,走完让你休息。”
白鹭听后终于长出一口气开始走圈,而江河则双手插腰,背靠把杆站着,离得远,白鹭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最后一圈走完,白鹭站在江河的身旁学他一样插腰站好,这么近距离一比较白鹭才发现江河比她高好多。
“你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吗?”
整整一节课,江河和白鹭终于有了正常的对话。
白鹭点点头,把那天道馆发传单让她来上试听课的事给江河讲了一遍,他听后也没什么反应。
下课铃声一响,江河说了声:“下课吧。”
说完人向白鹭鞠了一躬,她反应慢一拍,然后回礼,也就是迟疑的这一秒,她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江河笑了一下。
后来白鹭每每回忆起那次初见,记得最清楚的还是江河离开时笑的那一下,如清风拂过她潮热的脸庞,微凉,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