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前一直叫我的名字,我没办法忘掉……”
“这几年我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他,连他葬在哪都不知道。”
“你说人生要能重来该有多好,如果能重来我肯定不会去广西,这辈子我都不去了……”
三瓶酒下肚,白鹭醉了,她没有陆梓格酒量好,嘴里东一句西一句,前言不搭后语。
陆梓格见白鹭这样子只好叫服务员把剩下的酒退了,然后买单。
白鹭也不是醉得厉害,就走路的时候稍微有点晃,她背着双肩包和陆梓格手拉手走出火锅店。
“还难受吗?”
白鹭摇摇头,外面风一吹觉得好多了,她裤兜里的电话不停震动,拿出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直接给挂断了。
“梓格,我们打车回去吧,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陆梓格想了下还是小心点儿好,“那就打车吧,你行不行?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
白鹭摆摆手,说:“不用,我没事儿,走吧。”
……
十分钟后,白鹭让出租车停在胡同口,她想走一会儿,正好醒醒酒。
说实话,酒这玩意儿她好几年都不喝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冷毅还有云舒一起去学校后面的韩国料理店吃饭,喝的都是清酒,自然比不了中国餐馆里的大绿瓶。
白鹭晃晃悠悠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路灯下有个人,蹲在那,手里夹着一支烟,夜里西风,烟雾朝白鹭的方向飘着,还没到她跟前就散尽了。
走到跟前,白鹭看见路灯下的人站起来,同时扔掉了手里还在燃烧的烟,高瘦的身影慢慢从昏黄的灯光里脱离,彻底笼上了黑。
五步,四步……一步,走在她面前,黑暗褪去,月光漫上来。
尽管白鹭已经醉得两眼迷离,但江河的样子却清清楚楚的撞进她的眼里。
白鹭眯眼笑着,“他真好看,每一次,每一次……”
“跑哪去了?”
白鹭晃了两下站定,“江河。”
江河双手插着腰,俯下/身吸了两下鼻子,闻到了不属于她的味道,“喝酒了?”
“嗯。”
“跟谁?”
白鹭很想说些什么,可她张张嘴还是叫他的名字,“……江河。”
江河抬手轻摇了两下白鹭的胳膊,“是不是喝醉了?”
白鹭耸了下肩,故作轻松,“有点儿。”
“小白。”
江河叫她。
白鹭听到那声“小白”忽然间莫名的难过,她双手往上抬了抬,只差一点就碰到了江河的衬衫。
头顶是月光,脚底是沙粒,面前是你。
“抱抱我吧。”
她的低语顺风飘到耳后。
江河一动不动地看着白鹭,他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而迟疑的下一秒白鹭就环住了他的腰。
衣物相贴,此时她身上的酒气更为浓烈,江河抬手摸了两下白鹭的脑勺,说:“回家吧,你都醉了。”
白鹭闭着眼睛,额头抵在江河的胸膛,那里有心跳,没有风声。
江河拽了下白鹭的胳膊,低下头,“小白,我送你进去。”
白鹭没动,双手在他背后交叉,用力扣在一起。
“江河。”
“我是不是又晚了一步?”,白鹭呵笑一声,鼻子有点发酸。
她说话的时候有热气呼出来,江河微微一动,胸膛好似突然间燃起了大火。
“我知道有些结果永远都变不了,就像…三年前,你是别人的,三年后,你还是别人的,以后等你结婚了,我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你给同事发的请柬里……”
“我都走那么远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逃不掉?”
白鹭哽咽着,眼睛被泪水充斥得一片模糊。
“看在我曾是你学生的份上,对我仁慈一点好不好?不要告诉我婚期,不要给我请柬,也别带你的爱人给我看……”
眼泪倾泻而出,像是洪水决堤般,很快润湿了江河的衣襟,大火熄灭,胸膛瞬间回冷。
白鹭抽噎着,背后的双手松开,顺着脊骨向上用力一抓,衬衫褶皱下是被抓起的皮肉,她用了狠劲,可面前的人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