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鹭身后,生子轻手轻脚地贴近江河小声说了句:“唐棠来了。”
江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白鹭已经进了屋,他快步赶过去。
一楼有两个和生子穿着同样工作服的人,手里都拎着照相机,一个接一个地叫了声“江哥”,出入影棚来去匆匆。
不知哪个嘴欠的又喊了句:“江哥,嫂子在二楼呢。”
白鹭脚底一滞,差点被台阶绊倒。
“闭嘴!”,江河瞪了一眼,那人赶快躲进影棚。
江河先白鹭一步登上最后一级台阶。
小月和唐棠并排坐在沙发上,听见脚步声她们转过头来,小月说:“江哥你怎么才来,唐棠眼巴巴等了你一下午。”
几乎是同时唐棠从沙发上跳起,光着脚就朝江河跑了过来,双手张开着,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好的拥抱。
只是她没抱成,江河一闪身躲开了,如果是冷暖抱过来他可以解释,但唐棠不行。
没等江河介绍,白鹭就认出了唐棠。
唐棠同样如此,她在江河的钱夹里见过白鹭的照片,是他生生念念了很久的“小白”,也是唐棠一直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敌。”
唐棠光着脚,水泥地冰凉的触感传遍全身,她没在意,只是盯着白鹭一直看,就是她吗?
就是她了。
江河低下头对白鹭说:“这是我朋友,唐棠。”
“你好。”,白鹭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融入江河的圈子,全是陌生的人,她有点不适应。
“你好,白鹭。”
唐棠直接叫了白鹭的名字。
白鹭伸出了右手和唐棠握了下,她的手很凉,指甲尖锐,划过白鹭的手心时不痛不痒。
握手那一秒白鹭抬眼看了下唐棠,她个头不矮,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头发很长,染着亚麻色,穿了一件晃眼的银色外套,里面是低胸的黑色小衫,皮肤不怎么白,却很性感,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睛,勾人得很。
许是比白鹭高的缘故,她看白鹭的时候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视,让白鹭很不舒服。
这时小月也走了过来,对白鹭说:“你来啦,白姑娘。”
江河:“生子媳妇儿,秦时月。”
白鹭冲她笑笑,“你好。”
“叫我小月就行,快过来坐吧。”
江河走到饮水机面前接了一杯热水,用空杯倒来倒去晾凉,他先喝了一小口才端给白鹭。
“不烫了,喝吧。”
“谢谢。”,白鹭接过喝了一口,刚刚好的温度。
“慢点儿,都洒出来了。”,江河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在她嘴角擦了两下。
着实旁若无人了些……
小月看得眼睛都直了,她敢打赌,这样子的江河在他们那伙人里谁都没见过。
唐棠凑到江河旁边,很近的位置。
“十一忙什么了?打电话叫你也不出来,生子都备好车等你了。”,她说话的时候一只胳膊很自然地搭在江河的肩上。
“学校有事。”,江河说完把身子朝白鹭那面挪了挪,和唐棠之间空出一块地方。
就算不聪明,白鹭也能看出来唐棠是在故意做给她看。
白鹭把手里的水杯放在茶几上,问江河,“洗手间在一楼吗?”
江河点点头,说:“我带你去。”
“不用,你们先聊着。”
白鹭快步走下楼梯,直接来到大厅,她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深吸了几口凉气,顿时舒服多了。
很久以后白鹭才后知后觉那种滋味,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心尖儿,有点酸,有点痒,然后就是如电流般瞬息消失的痛。
原来你爱一个人,根本无法容忍别人觊觎他。
……
生子看见了白鹭,从前台走出来问她,“嫂子,怎么不在二楼坐着?这里乱,没地方坐。”
“叫我白鹭就行。”
她心里觉得好笑,这家店好像多了一个嫂子,她听不惯。
生子朝二楼望了一眼,然后冲白鹭笑笑又继续干手上的活,他觉得唐棠肯定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让白鹭不舒服的事了,这丫头疯起来谁也拦不住。
“你技术好像不错。”,白鹭很少夸人。
“白姑娘好眼力,也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