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父母听到这话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陆林好好照顾荣栎。
“对了,妈。”陆林突然叫住他妈,“帮我和荣栎请个假吧,他估计也没什么心思去学校了。”
陆林他妈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荣栎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的,他坐起来按着额头,一时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但是门很快打开了,陆林端着个杯子走进来,看到荣栎起了赶紧走过来,把手里的杯子递给荣栎说:“喝一点,能让你舒服一点。”
荣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是蜂蜜水,一杯水下肚之后,也清醒了过来,想起昨天种种,很想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梦,奈何面前的陆林让他知道这些都是实际发生的,他的父亲吸毒,还是个杀人犯,而且还潜逃了……
陆林看着荣栎又陷入了沉思,赶紧说:“想不想吐?我妈在熬粥了,你起来就能吃了。”
荣栎摇摇头说:“没事,我就起来了。”
陆林轻轻拍了一下荣栎的肩膀,拿着杯子出去了。
荣栎收拾好坐在饭桌旁,陆林爸爸去上班了,只有陆林妈妈和陆林,陆林妈妈看到荣栎之后端着一碗粥放在荣栎面前笑着说:“荣栎起来了,头疼吗?阿姨给你熬了粥,赶紧趁热喝一点。”
荣栎强笑着说:“谢谢阿姨,我没事。”
陆林妈妈看着荣栎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喝着粥,伸手理了一下荣栎的头发说:“有什么伤心事就告诉陆林,别喝闷酒,对身体也不好。”
荣栎手顿了一下,过了一会轻声嗯了一声。
荣栎在陆林家吃完中午饭后和陆林一起往家走,刚走过桥,那边一阵嘈杂,几声惊呼,然后有人大喊“有人跳楼了!”
陆林本想拉着荣栎绕开,但是荣栎的心突然开始砰砰狂跳,因为他看见那个跳下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穿着和他妈一样的衣服,他下意识的走近了人群,陆林赶紧跟进去,两人挤进去之后一看,陆林下意识的捂住了荣栎的眼睛——跳楼的人是荣栎的父母。
荣栎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听见周围一阵惊呼,才感觉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感觉到有一只有力的手拉起了他,他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依旧被紧紧的握着,那只手拉着他一直走,有人在说话,但是他什么都听不清,他的脑子里全是他爸妈在血泊里的样子,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耿嵘江正站在床边打电话,看见他醒了赶紧挂了电话低下头说“还好吗?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荣栎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像是听不见一样,一言不发。
耿嵘江叹了口气,低声轻柔的说:“节哀。”
荣栎瞳孔微缩,再次闭上了眼睛,像是要将这一切隔绝在外。
耿嵘江看着抗拒的荣栎,有些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安静的陪着他。
过了一会陆林也进来了,还带着他爸妈,陆林轻声问耿嵘江“醒了吗?”
耿嵘江知道荣栎不想说话,于是摇摇头说“还没醒。”
陆林的妈妈站在荣栎的床边,抚摸着荣栎的头发,一时有些哽咽的说“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了?”陆林的爸爸也叹了口气。
耿嵘江把陆林叫了出去,问道:“荣栎的亲戚呢?怎么都没过来?”
陆城深深的叹了口气,拳头握了松,松了握,过了好久才慢慢的吃力张口,仿佛有什么拖着他似的说:“荣栎他姥爷知道之后已经去了,荣栎奶奶也被下了病危通知单,他那些叔叔伯伯都过去了。”
耿嵘江沉默了,荣栎父母的情况耿嵘江因为案子的原因也知道一些,荣栎他妈妈是独生女,他姥姥前几年已经不在了,他姥爷这两年本来身体就不好,一直在疗养院里,今天早上突发脑溢血走了,疗养院那边已经通知了。荣栎倒是有两个叔伯,但是都和他家来往不多,这次事一出,估计更不会联系了。
耿嵘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个会笑眯眯的喊他警察叔叔的少年一直很热情开朗,却在短短两三天内家破人亡,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荣栎,尤其是他父亲的案子还是自己经手的,更是让他对荣栎产生了一丝愧疚感。
耿嵘江和陆林站在门口相顾无言,最后耿嵘江说:“荣栎姥爷的事得告诉他,但是等明天吧,至于他奶奶那边,等手术做完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