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护士出来,“患者叫家属进来。”
池俪俪浑身一紧,穿戴好隔离服后在护士的搀扶下来到池健生的病床前。
池健生的脸色蜡黄,模样憔悴。
看到女儿池俪俪,他硬是挤出了一丝的笑容。
这里池俪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俯身下去,哭出声来。
好容易止住泪水后,池俪俪握住池健生的手,泪眼婆娑地问,“爸爸,您觉得怎么样呢?”
“好着呢,俪俪。”池健生喘着气,“不要把我送出国,我要落叶归根,埋在老家,这样,我到了那边才能安稳。”
“爸爸,不,不要说这样的话,”池俪俪把手搭在池健生的嘴上,“你的病没什么严重的,能治好,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俪俪,”池健生拉住池俪俪的手,“我的病我知道,治不了了,我才回国的,你哥哥,……唉,还是不争气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成家,我还是放心不下你。”
池俪俪听她的爸爸这么说,泪如雨下,只有哭泣,“爸爸。”
池健生在病床上摸着池俪俪的头发,“俪俪,原野,他愿意娶你吗?”
池俪俪愣了一下,“我没有问过他。”
“叫他进来,”池健生用手指指窗外,“我问他。”
原野进去,池健生看着原野问,“原野,你愿意娶俪俪吗?”
监控室里,夏木目不转睛地看着监控器。
一边的何佑嘉转过头看着夏木,只见她扶在桌子上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ICU里,监控室里,空气都像凝固了一样,令人窒息。
最终,打破这僵局的是原野,他没说话,点了点头。
夏木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一下子坐倒在沙发床上,眼前是模糊的一片。
她爱的人要娶池俪俪,她怎么办?
一家欢喜一家愁。
监控里,池健生终于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半个,他一手拉起原野,一手拉起池俪俪,把他们俩的手叠放在一起,“这样才好,我就放心了。”
而后,原野从ICU里出来,池健生又在池俪俪的耳朵边艰难地耳语了几句后,一口气上不来,过去了。
送葬时,池俪俪的哥哥池思明没有回来,原野与池俪俪一起送走池健生。
对于池健生死前说过的话,池思明并不想知道详情,只在电话里丢给池俪俪一句话:老子没了,你不要短了我的钱就行,剩下的随你折腾吧。
爸爸池健生就这么突然地走了,哥哥池思明又是一味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管家里的任何事务,池俪俪的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
眼下,她唯一可信任的人就成了原野,有事总是找他商议。
而夏木,见原野答应要娶池俪俪,尽管是三伏天,周身燥热难耐,但无奈心里寒凉,她也明白,处在他的位置上,为了完成任务,在那样的场景下,他只能顺水推舟,否则,他前期所做的一切工作将前功尽弃。
但理解归理解,夏木终究还是意难平,她需要他的解释和安慰,需要他肯定她和他之间的爱情。
无数次她想给他打电话,拨出去后,又迅速地挂断。
在她曾经的幻想里,只要她爱着原野,看见原野,就会幸福,才不会在乎原野是不是也同样爱着她,现在才发现,那只是年少时不切实际的想像罢了,爱一个人,很具有独占性,想他也只爱她一人,想与他厮守终生。
原野却只有一个,分。身乏术,陪着池俪俪,就不能来陪夏木。
一天晚上,夏木早早地就躺在床上,看着夜幕,脑子里一团乱麻般纠缠。
有人敲门。
“哪位?”夏木问。
“我!”是原野。
夏木下床,趿了拖鞋,拉开门。
他就立在她的门口。
夏木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讲,真见了他的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只把身子一侧,给他让出路来。
原野进来,用脚把门带上,也不说话,拦腰抱起夏木,把她压到在床上。
他吻她的额头,脸颊和脖颈,她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说,我们俩现在算偷情吗?”
第39章
夏木突然的一句,你说, 我们俩现在算偷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