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眼疾手快, 飞身起脚, 踢向来人的手腕。
来人反应速度也不慢,收回手去, 又一招锁喉手直袭夏木的咽喉。
原野伸出手去, 抓住来人的小臂, “兄弟,有话好说。”
夏木看清了,来的人正是释武。
“释武, 你干什么?”夏木惊异地问。
“……”释武不说话,只恨恨地盯着夏木。
夏木明白了, 释武是怀疑她与释觉师父的命案有关,“难道你也怀疑我?”她问道。
释武的眼眶微红,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昨晚,只有你进了师父的房间,如果是你害死我师父,别看有人在你身边保护你,我豁出命也会为我师父报仇。”
“……”夏木理解释武,他们虽说是师徒,实则更像是一家人,释觉师父猛地走了,连夏木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释武和释一师父?
“你相信我,释武,不是我干的,你想想看,我是最后一个离开释觉师父房间的人,他们就怀疑是我干的,那么你是第一个发现释释觉师父尸体的人,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是你杀了释觉师父?”夏木说。
“反正,反正不管是谁杀了我师父,我都要他以命偿命。”释武红着眼说。
原野放开释武的小臂,“小伙子,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更何况你只凭拳脚。快上山去,给你师父办理后事,超度他的亡灵要紧,别再胡闹了。”
释武红着眼梗着脖子走了。
夏木看着释武的背影消失不见。
“他怀疑是我杀了释觉师父?”夏木问原野。
“夏木,他知道不是你,他只是很着急,所以都等不到你单独一个人时再动手,他需要发泄,你就是他要发泄的目标,谁让你见了他师父最后一面呢?不过,我也好奇,你深夜见释觉老师父,到底所为何事?”原野问道。
“没事,闲聊而已。”这一次与释觉师父相见,夏木与他说了许多的话。但这些话,她不能告诉原野。
夏木和原野回去,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磕瓜子,看着夏木,她把瓜子扔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从柜台后出来堵住夏木的去路,“夏小姐,这是你多交出的房钱。”
“什么意思?”夏木问老板娘。
“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想惹麻烦。”老板娘说。
夏木明白,对方这是下逐客令了,她定定地看看老板娘,伸出手去,准备接过老板娘手里的钱,天天被金利强这些人盯着,她也想离开这里。
原野一把拿过老板娘手中的钱,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柜台上,沉着声对老板娘说:“再不准找她的事。”他担心夏木的安全,在这里,至少还有他在。
老板娘不敢得罪原野,又把钱收回去,嘴里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到了三楼,原野在她耳边轻声道:“把你在现场拍的照片发给我,这是我的号码。”说着,往夏木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夏木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昨夜在拘留所里,夏木和衣过了一夜,根本就睡不着,现在她很困,心情极度的沮丧。
打开淋浴,她进入水里。
水涮下来,夏木在水中,任由水流一遍遍地冲刷着她。
洗完澡后,她换上一件牛仔衬衫,依旧是黑色长裤,长发披散着,打开电脑。
她把自己在案发现场拍到的照片传到电脑上,看着画面上的血。腥,感受到一股股阴森的寒意向她袭来。
释觉师父的死是个序幕,这也是一场战争,人与人之间的战争。
这场无声的战争已经在夏木的面前露出它残酷的真面目。
挑起事端的人是为金钱,守护着的人又是为什么?
守护着佛像的人清贫一生,还会搭上性命。
这是从根本上就不公平的一场战争。
怪不得释武会哭。
夏木也想哭。
但是,她不能,她必须得振作起来。
她的目光越来越坚定,这事她必须得追查到底,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只有这样做,才能对得起枉死的释觉师父和自己所肩负的使命。
这一刻,她想到了原野,到底要不要和他合作,把照片发给他,他是不是值得信赖的人?关于他是卧底的猜测,从未得到过证实,所以一切都只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