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桂芝一心忙着,听婆婆说话,手才稍稍停了一下,说:“我坐不住,坐屋里怪闷的。”
方荷花无话可说了,人家坐在屋里嫌闷,你还要硬拉着人家进屋?
方荷花神情怪异地进了厨房,红梅也跟进去了。
“妈,刚才我让桂芝大哥劝她进屋,她大哥说她在娘家也这样,坐久了会觉得有针扎腚。”
“是吗?我还以为她不待见我这个婆婆呢,跟她说话她也不听,还没个笑脸。”方荷花脸色现在稍微好点。
这时二婶在旁说:“之前你不是就说桂芝不爱笑吗,还说不笑就不笑呗,日子总是要过的。现在好了,你又怪她不笑。”
方荷花有些脸红,这话她确实说过。
“我倒也不是嫌她不爱笑,就是觉得跟她说话,她太……太冷淡了,也怎么接茬。”
“或许她天生就是冷性子,不管怎样她勤快能干,往后有她搓磨福子干活,你还怕他们俩日子过不好?”二婶笑着说。
方荷花点头,心里却在想,严桂芝这样到底是因为心里装着齐爱华才懒得理苏家人,还是她天生就这性子?
二婶把最后一道菜盛进碗里,放下锅铲又说:“我倒是想要这样的儿媳呢,你瞧我家那个小儿媳,自从分家后更懒了,巴不得啥活都让我小儿子干,难怪大儿媳一直跟她不对付,我也瞧不下去了。”
二婶见红梅眼睛瞧着热菜,说:“红梅肯定饿坏了吧,来,我给你夹些菜。”
二婶还特意跑一旁从甑里盛了一大碗饭过来,“红梅,快吃,别因为小叔子结婚把大嫂给饿坏了。”
红梅端起碗坐在灶下吃,见方荷花在想着心事,问:“妈,你饿吗,饿的话我也给你盛一碗。”
方荷花摇摇头,她现在还真没心思吃饭。
宴席散之后,苏醒又要忙着送亲戚。
苏福有点喝多了,他走过来见严桂芝在收碗,“咦,桂芝?你不在屋里呆着在这儿干嘛?”
严桂芝见他一身酒气,皱着眉头,见旁人都站得挺远,她冲苏福说:“我爱咋样就咋样,不要你管。”
苏福愣在那儿打了个酒嗝,“桂……”
严桂芝端着一摞碗出去了。
红梅和严桂芝一起收碗收盘,然后打水洗,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可以烧热水洗洗回自己屋去。
红梅进屋烤着火,苏醒也回来了。红梅就把严桂芝穿着嫁衣屋里屋外忙的事跟苏醒说了。
苏醒笑着摇头,“这个严桂芝脾气还真是怪,以后福子有受的了。今晚咱还洗澡吗?”
“算了,洗把脸得了,我刚才已经洗过了。福子一身酒气,桂芝肯定要他洗澡,否则不会让他上床的,咱们别跟他们抢锅烧水。”
红梅这话才落音呢,只听见外面响起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还听见苏福在外喊着,“我咋还不能进去呢,你让我进去呀!”
方荷花走过去问:“这是咋了,桂芝不让你进去?”
方荷花生气了,伸手啪啪地拍门,“桂芝?”
严桂芝开门了,“妈,不是我不让他进来,他一身酒气又不肯洗澡还不刷牙,我闻着难受。”
苏福急道:“哪怕洗澡刷牙这酒味也散不去呀,怎么也得等明天吧?”
他说话时又打了一个酒嗝,严桂芝赶紧捂住了鼻子。
方荷花冲苏福吼道:“赶紧洗去刷去,刷完就进屋!”
方荷花这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洗完了刷完了后,你严桂芝还敢不让她儿子进屋试试?
方荷花去厨房帮苏福烧水,这一洗一刷的半个小时过去了,苏福再来到门前敲。
敲了好一阵子,方荷花插着腰过来了,正要发威呢。
“咔嚓!”门开了。
严桂芝见苏福身旁还立着个脸带怒气的婆婆,有些吃惊。
苏福赶紧进屋,严桂芝又“咔嚓”一下把门给关上了,可不想看婆婆那张愤怒的脸。
今晚上大家都累了,兄弟几个也没来看电视。红梅和苏醒坐那儿看着,苏醒不经意地说:“福子今夜肯定洞房不了。”
红梅觉得也是,严桂芝心里装的是齐爱华,现在突然要和另一个男人共床同枕已经难为了,是不可能那么快让苏福碰她的。
“这种事慢慢来,咱们犯不着管。对了,你有没有发现妈最近对我好像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