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钊阳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他从小就对她一见钟情开始觊觎她了?可不仅是她对裴钊阳毫无印象,她的家人和朋友都不认识裴钊阳啊,这不太可能。
从淋浴房里探头一看,裴钊阳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双手后举垫在了后脑勺上,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虚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咬了咬唇,心里有点恼火。
这个男人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像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不肯坦白和她说,她总不能自作多情地去抓着人逼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什么对我一见钟情?你偷偷爱了我多久?你是不是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万一不是呢?她的脸往哪里搁?
楼下传来俞俏俏的叫声,裴钊阳回过神来,走到淋浴房外问:“好了吗?”
“差不多了,”辛阮应了一声,关掉淋雨莲蓬,拿起毛巾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道,“哎呀,忘记把衣服拿进来了,床上那件连衣裙,帮我拿一下好吗?”
不一会儿,衣服递了进来,辛阮拉了一下,拿着衣服的手却没松开,裴钊阳挤了进来。
一个不着片缕,一个衣冠楚楚。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羞耻的了。
辛阮又羞又急,一边推搡一边压低声音叫道:“别闹了,他们都在楼下等着呢……”
裴钊阳充耳不闻,双手在她身上流连着,辛阮被迫紧贴着他,粗糙的布料摩挲着她的身体,连带着手掌的热度,让人手脚发软。
“裴钊阳,我要生气了……”辛阮无力地威胁着。
裴钊阳不敢继续胡来,只好恋恋不舍地嗅着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在她耳畔喃喃地抱怨:“下次不叫那些人一起出来了,你光顾着和她们玩,把我都抛到耳后根去了,昨晚没陪我,今天早上也没陪我。”
原来是在这里不痛快了,连俞俏俏她们的醋也要吃。
辛阮只好哄他:“好好好,到了T国,你想怎么样就怎样。”
“说话算数?”裴钊阳半信半疑,抱着她不肯撒手。
“算数算数。”辛阮被迫签订了“城下之盟”。
早上在游泳池里的嬉戏还是很耗费体力的,吃完早餐,女同胞们有点累了,坐在一楼的庭院里聊天,辛阮她们三个挤上了冥想亭,盘腿而坐,享受着难得的浮生一日闲。
这下轮到男同胞的表演了,裴钊阳本来就有早上锻炼的习惯,率先在泳池里游了两圈,他的肌肉健硕,完美的倒三角和有力的长腿在水波中穿梭,仿如一条蛟龙戏水;而费鲍更为高大威猛,一下水水花四溅,游了好几圈都不带喘气的。
三人中肖昱行稍显文弱一些,皮肤白皙、身姿清俊,不过,他的泳姿特别漂亮,蝶泳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最后从水中窜出来的一刹那,就好像一条小白龙。
俞俏俏忍不住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卖弄。”
唐梓恬瞟了她一眼,狐疑地问:“你怎么一直看他不顺眼?人不是挺绅士的吗?”
“有猫腻。”辛阮追了一句。
俞俏俏啐了一声:“鬼才有猫腻。”
“不信,”辛阮和唐梓恬对视了一眼,去呵她痒痒,“老实交代!”
三人笑闹成一团。
这一整天过得非常快,好友们一起聊聊天、散散步、玩玩牌,中午吃了一顿酒店安排的烧烤大餐,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别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肖昱行的小叔叔肖一墨。这位辈分很大的肖叔叔据说仅比肖昱行大了两岁,推门而入的时候,辛阮她们齐齐眼前一亮。
如果说裴钊阳是俊朗阳刚,肖昱行是清雅温文,那么这位肖一墨就是隽美矜贵了。
可能是刚从高尔夫球场下来,他一身白色的运动套装很是休闲,五官中一双桃花眼显得分外出挑,举手投足间就好像古代芝兰玉树的贵公子一样。
不过,这人显然不像肖昱行那样亲和绅士,笑起来的时候只是勾了勾嘴角,眼底略显凉薄,眼神中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气,仿佛没什么人能入他的眼底,唯有见到自己的侄子和裴钊阳的时候,还算诚心诚意地笑了笑。
裴钊阳对他很是敬重,特意请到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末了肖昱行就和他一起提前告辞了,据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情闹翻天了,急需他们叔侄俩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