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蔡芸小姐在剧中和心上人为爱退隐江湖白头偕老的见证……”
拍卖师介绍这件拍品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这是裴钊阳心里默默的祈愿吗?所以他才会拍下这件藏品?
辛阮吸了吸鼻子,喃喃地道:“闷骚的男人。”
拉开柜子一看,辛阮呆了呆。
里面分门别类地藏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大学里的各门考卷、社团活动时出的宣传海报、卖掉的课本和笔记本……她甚至在里面发现了一支她曾经用过的钢笔。
她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了片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好笑。
“太笨了,为什么不说呢?”她有些不可思议,心里却也明白,裴钊阳那时候应该已经知道她和徐立方谈恋爱了,所以,宁愿在一旁默默守候,也不愿给她带来一丝困扰。
把东西一件一件地翻看了一遍,又一件一件地重新放好,辛阮仿佛跟着那个男人重新走了一遍自己的青春岁月,跟着他感受着那份几近无望的爱,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收集着和她有关的物品聊寄相思。
那颗赤。裸裸的真心就摆在她的面前。
或许,裴钊阳早已在心里说过无数次“我爱你”,是她没有听到而已。
辛阮站了起来,她改变了主意,不想回小公寓了。她不希望裴钊阳回来时,看到的是一间人去楼空的屋子。她怎么能对裴钊阳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样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让她狼狈地被别人从这里赶出去。
刚一转身,又一幅画落入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张风景油画,连绵的远山一片碧色,近处则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岸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河对岸有两个半裸着身体的当地土著夫妻在洗澡,脸上的笑容灿烂。
辛阮的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
瞰巴河!
是她在T国画的采风作品!
画布已经残缺,角落里还有一处清洁过的黑褐色,疑似当时留下的血迹。在那场突如其来的逃难中,这幅画早已丢失了,怎么会到了裴钊阳手里!
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动了起来,辛阮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拿起来一看,是唐梓恬发来的消息。
这阵子唐梓恬和俞俏俏经常拉着她到外面逛街散心,也陪着她在网上聊天视频;费鲍受裴钊阳之托,也登门探望了好几次,安慰她放宽些心。
然而,朋友终归只是朋友,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而她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人家,在他们面前伪装得很坚强。
甜恬湉:小阮,我这几天分析考察过了,财尚那边我也向前同事去偷偷摸了个底。
甜恬湉:就是裴钊阳那事。
甜恬湉:你放心,和徐立方那会儿不一样,你一个人呆着别胡思乱想了。
耳元:嗯,我知道。
甜恬湉:供应商上门追债的消息很少,公司高层没有一个离职的,这两点很能说明情况。
甜恬湉:相信我这个知名前财经记者的判断[干巴爹。jpg]
辛阮笑了起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好的,你别担心,我心里永远的知名财经记者。”
唐梓恬也发了语音过来,笑声轻快,“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出去旅游几天放松一下,说不定等你回来了,这场危机就过去了。”
退出微信,辛阮盯着那幅画沉思了片刻,心里猛然涌起了一阵渴望。
她想去T国,去看看那个曾经带给她伤痛记忆的国度,去看看裴钊阳曾经留下的足迹,说不定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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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国位于热带,常年都是夏季,光照特别强烈,不过,此时正逢这里的雨季,气候相对比较潮湿舒适。费拉是T国的首都,繁华程度仅仅稍逊于际安市,一眼看过去满大街跑的好多都是高档车。
辛阮临时起意后,立刻询问了原来机票所在的航空公司改签事宜,第二天就直飞费拉。临行前,她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思打了个电话到秦特助预定的那个酒店,原本想问问有没有空房,结果和前台小姐一来一去沟通了一会儿后,前台去查了她以前预定的信息,惊喜地告诉她,“裴先生是我们集团的顶级贵宾,房间一直为他保留着,您随时过来都可以。”
辛阮汗颜。
没想到裴钊阳不在,她居然也享受到了这种贵宾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