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山道,一直到过了拐角,二根都没追上来,秀秀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她想对大根说一声谢谢,大根却只顾埋着头走路,其实秀秀能看出来,让她走,大根也有些心不甘不情愿,不过他是个好人,不想强迫她。
大根家在坳顶上,要绕着山走,上上下下有几个坡,上一个大坡顶,才能见到山背后的坳子村,刚爬上大坡顶,后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秀秀回头一看,是二根,飞一样的从山道上赶上来,把后面的赛虎都甩下一截。
秀秀吓一大跳,急扯住大根的胳膊:“大根哥,他---他追上来了。”
“秀妹子你不要怕。”大根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他回过身,说:“你休息一下,我看二根要做什么?”说着又加一句:“你不要怕。”但秀秀怎么能不怕,她躲到了大根身后,她不知道二根追上来要做什么?难道还不甘心?人都给他糟蹋了,还要怎么样?他刚才不是不追了吗?
二根追上来,到四五步远,停下来叉着腰喘气,到也并没有来扯秀秀,却看着大根道:“哥,你跟她睡过没有?”
秀秀吓了一跳,她本来抓着大根的胳膊,慌忙悄悄松开了,她一直以为打她主意的只有二根,但二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根也----。
大根胀红了脸,摇头:“没有。”
二根似乎有些不信,瞪大了眼睛:“真没有?”
大根有些恼了,瞪他一眼:“她人都要死了,我怎么去睡她,跟你一样啊。”
他话里是好意,但秀秀听出来了,他也是想睡她的,情不情禁退了一步。
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好人了吗?大根这样的老实人,也是禽兽,二根强奸她不算,他还想**她?
二根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又气又恼的笑:“行啊朱大根,我一万二,好歹捞着睡了一晚,搞了六次,两千块一次,也值了,你呢,你出了一万八,毛都没摸着一根,你还真大方啊。”
“你闭嘴。”大根似乎真恼了,不但是脸,脖子也胀得通红:“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二根冷笑一声,手伸出来:“人要走可以,不情愿我也不勉强,钱拿来,那是我的媳妇本,你朱大根不要女人是你本事,我可是熬不住。”
“你---你不是说搞了她---她六次,就值了吗?”大根有些急了。
“一万二搞六次。”二根呸了一声:“先前可是说好的,胡春秀把她侄女做过来,我们兄弟俩凑钱出彩礼,然后给我们两个共同做媳妇的,我今年二十七,不说多了,三十年要睡,搞六次怎么够?”
他粗痞,无赖,流氓,但从他的话里,秀秀却知道了一件事,胡春秀把她骗过来,不仅仅只是要卖给二根做媳妇,竟然是要同时卖给他们两兄弟,胡春秀要的彩礼,还是他两兄弟凑的。
她也明白了,原来大根要睡她,不是大根也是禽兽,而是事前说好的,大根是出了钱的,而且出了大头。
真正无耻的,是胡春秀,她比二根可无耻,更卑鄙,同为女人,秀秀无法想象,胡春秀怎么可以那么歹毒。
另一个让她震惊的,则是这山里人的风气,居然可以两兄弟共娶一个媳妇,当然,可能是山里女子少,又穷,外面的女孩子不愿意嫁进来,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仍然让秀秀彻骨生寒,她情不自禁抱着了胳膊,又退开两步,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一个人跑不了,她真的就要转身逃跑了。
大根回头看一眼秀秀,他的脸上即有着尴尬也有着恼怒,还有点儿说不出的东西,与他眼光一对,秀秀忍不住又退了一步,绊着个石头,差点儿摔倒,慌叫道:“大根哥,你给我地址,我到广东打工,挣了钱,一定还给你。”
“你当我是猪啊?”大根没应,二根却叫了起来:“猪才信你的话呢。”
他的话让秀秀一哆嗦,她只能哀求的看着大根,大根受不了她的眼光,扭头对二根道:“那你要怎么样?”
“一句话。”二根伸出手:“要不现在把钱还我,我睡了一夜,算一千块好了,还要一万一,拿来吧。”
秀秀在广东打工,每个月六百块,两年下来,也挣了一万多块钱,但第一年的钱她都寄回家了,第二年才学着用银行卡,她非常节省,也仅仅才存了四千块钱,哪有一万一给他,而且她身子都给他糟蹋了,还要给他钱,岂有此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女儿身,就值一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