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虽然出了院,但医生说至少还要休养半年以上,因为熊指甲上有细菌,感染了肺,虽然不至于要切除肺叶,但也要慢慢休养才行,不要做重体力活,更要注意感冒,偏偏大根不信邪,没过二十天,他下田打了一回农药,回来洗了手脸洗了个头,便就感冒了,当天晚上就发烧,把个秀秀气得啊,没办法,只好再带他去卫生院打针,大根还不去,秀秀恼了,叫:“你要我死给你看是不是?”
大根怕了,只好跟去卫生院,打了几天针,到是没烧了,但身体就虚了下去,老是没力,又有些咳,再又到人民医院,说是肺部感染,有些肿大,可能还是细菌的原因,光消炎怕是不行,只怕还是要做手术,要不就要用进口的可以有效杀灭这种细菌的药,不过这种药极贵,一盒就要好几百块,一个疗程要八盒,要四千多块钱。
再做手术,大根是死人都不做了,秀秀只好买了两盒药,花了将近一千块钱,大根回来吃着,确实有用处,胸前本来总是有些闷闷的,老是想咳,吃了这药,胸口就不闷了,也不咳了,身上也有力了,但两盒药六天吃完了,一停药,又开始闷,想咳,而家里,再没有一分钱了,还有近一万块钱的外债。
“是我害的。”大根抱着脑袋着急。
秀秀恼了:“你说的什么鬼话,你是为了救我跟虎子,就算不是为了我们,你是我男人,虎子的大爸,你有病,也要治,倾家荡产都要治。”
大根看着秀秀:“媳妇,只是苦了你了,你窝在在山沟沟里,还要你跟着我们受苦。”
秀秀能感受到他心里真切的愧疚,她也知道,给他们兄弟两个做媳妇,兄弟俩心里都觉得她是受了大委屈,兄弟俩这么听她的话,这么宝贝着她,并不仅仅是他们想要女人,也是因为觉得愧对于她。
“有什么苦的。”秀秀心中暖暖的,口里却道:“只要你好起来,我们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
二根点头:“不就是万把块钱债吗?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出去打一年半工就还上了,再加半年,能把屋子翻上去。”
二根本来不喜欢出去打工,有出去过的人都说,出去打工,住的狗窝,吃的猪食,还动不动就要受欺负,所以坳子村里出去打工的人不多,对打工有偏见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经济上的,山里人不富也不穷,不富是挣钱不易,不穷是过日子几乎不要花什么钱,即然日子过得下去,山里又逍遥自在,自然就没几个人愿意出去了,但现在没办法了,只好出去。
第九章 卖蛇
两天后,二根启程去了广东,让秀秀带好虎子照顾好大根,说他每个月会寄钱回来,过年当然会回来,然后明年再打一年工,什么都好了。
秀秀也满抱着希望,大根虽然觉得累着了弟弟,但对二根的话还是信得过的,二根脑瓜子灵活,在外面,应该闯得开。
叫秀秀和大根完全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五天,就有老乡打电话到老支书处,说二根给派出所抓进去了,要带钱去赎。
怎么回事呢,原来老乡那厂子暂时不招人,二根看到个广告,说有家公司招保安,不过要交服装费押金什么的,三百六,二根看那工资还行,有八百块钱一月还包吃住,加之他也急着找到工作,就跟老乡借了点,凑足三百六交了,谁知等了两天,第三天去问,那公司却说倒闭了,倒闭了也没办法,二根就要他们退钱,结果他们说钱也给老板卷走了,这下二根急了,冲突起来,人家报了警,就给抓进派出所了。
“他怎么这么冲动呢。”大根急得顿足,秀秀心里虽然也急,但这时急也没用,只得找老支书再借了一千块钱,让大根带着虎子,秀秀急赴广东。
到广东,找着了老乡,问到了派出所,把二根赎了出去,秀秀一看二根的样子,眼泪就下来了,二根不但鼻青脸肿的,两个手腕子更是皮开肉缩,高高肿起,中间却又陷了下去,然后他的两只手掌也肿了起来,秀秀知道,那必是手铐子太铐死了,把血气都箍死了。
“媳妇。”看到秀秀,二根眼眶红了,秀秀扶着他,感觉到他身子在颤抖,看着他的两个手,秀秀心尖子都痛了,叫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警察怎么能这样?”
但秀秀看到的还不是全部,到老乡的租屋,二根脱了衣服,秀秀看到,二根背上满是伤痕,二根也终于忍不住了,伏到她怀里,哭着说:“他们打我,他们把我吊起来打,还铐着不让我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