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厚厚的一迭红票子,张威激动得手发抖,嘴唇颤抖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谢谢,秀秀村长,谢谢你。”
秀秀笑:“谢我做什么,鸡可是你自己喂出来的,继续喂,就照这个样子,一年也有一万多块钱收入了,讨个媳妇,不成问题。”
“嗯,嗯。”张威连连点头,其实说起来,他是比大根更老实的一个人,这时又说不了别的,只是连声说:“秀秀村长的话,我信,我信。”随后一家伙领养了一千只鸡。
而差不多在第一批鸡出来的时候,公路也修好了,本来二根还想往老龙沟里修,给秀秀拦住了,傻的不是,公路往老龙沟里修,蛇还得安生啊,那里面可是蛇的天堂,秀秀不想让这里暴光,至少暂时不想。
鸡的销路很好,公路修成,猪也可以出山了,然后热天来的时候,蛙也开始长成了,不过这个比较慢,看着村里人家家户户进红票子,那三户人家眼红得要死,不免对秀秀有些怨言,其中一户就是张仁义家,这小子有些懒,挑了个最容易的,这会儿后悔了,便整天缠在二根后面。
秀秀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小子嘴上叫得甜,脑瓜子也活,秀秀想了一下,索性让他和一个叫张华的去学车,然后买了两台货车,叫他两个给广东送货,山娃子能开上车,把张仁义乐坏了,拍着胸脯给秀秀下保证:“秀秀村长,我张仁义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你说让我上山,我就上山,你说让我下河,我就下河。”
秀秀白他一眼:“我要你送货。”
张仁义抱头鼠窜而去。
二根也想学开车,秀秀瞟他一眼:“外头有句话,十个司机九个嫖,你想试试?”其实这只是秀秀的一个想法,另一个,是因为长途开车辛苦,自己的男人,又不缺钱,何必受这份罪?只不过话说出来,只有前面一条。
二根撇了撇嘴:“哪个妹子能跟媳妇你比?有了媳妇你,杨贵妃站我面前我也不多看一眼。”
他这话,秀秀爱听,可怜她还没谈过恋爱就落到了这两兄弟手里,真没听过那些甜蜜蜜的情话呢,二根这话听着甜,晚间便多换了几个姿势,让他美美的玩了一次,二根也就不提学车的事了。
年后不久,吴小青就过来了,秀秀让她管财务,也让她去学车,然后买了一台桑塔那,这可是县长县委书记才能坐的好车了,然后秀秀也跟着吴小青学会了开车,考了证,她打算到时是要开着回娘家的,不过一时半会不得空。
不止是坳湾子村养的鸡猪,周围村镇也会成批的送鸡猪来,随着秀根公司业务的扩大,先前在乡政府前租的房子就不够用了,秀秀便找乡政府批了块地,就在乡政府隔壁的公路边上,建了幢大房子,围了几个大院子,然后又招了十几个人,秀根公司算是有了总部,蛇舍这边则还是大根二根兄弟俩管着,无论捉蛇喂蛇还是取毒,都是他两兄弟亲自动手,然后送货则是秀秀自己去,几公斤蛇毒小包一背,轻轻巧巧就送出去了,神不知,鬼不觉。
到七月份,第二批鸡就出来了,张威这一次有了经验,只死了不到一百只鸡苗,喂出来的有九百多只,到手九千多块钱,然后他接着喂了第三批,还是一千只,存活率和第二批差不多,第四批也是一样,一年下来,他养鸡的毛收入,三万出头。
三万块,在坳湾子村这样的山村里,是一个天文数字,以前的坳湾子村,绝大部份人家,祖孙辈三代的积蓄加起来,能超过三万块的,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而现在,仅仅只是一年,张威就收入了三万块,虽然粮食要算成本,但三万块硬票子却是扎扎实实的,抽在手板里,那是啪啪的响啊——现在张仁义这小子就经常玩这个游戏,有事没事,抓几张票子在手里抽着听响,抽旧了到信用社换新的,信用社那妹子还就给他换——偶尔要搭个便车不?
不过毛收入超过三万块的,只有张威一家,破两万的到还有十家,破一万的就多了,有五六十家,剩下的,少也有几千,便是村东头五保户张太婆,就是那个喂三十只鸡一只不死的,也收入了一千二百多块钱,而以前村里给她的养老金,谷子不算,一年就八块钱,仅够买盐,现在一年一千二百块,而且是自己挣的,老太婆逢人就说:“秀秀是菩萨下凡。”没人反驳她。
在坳湾子村里,只有人说秀秀的好,敢说秀秀的坏话,敢笑话她有两个男人,你可以试试,嘴把你抽肿——那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