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厅里。
江嬑菲奇怪于自己的心情如此平静,失去了那一份紧张和不安,就如同她始终有着无形的依仗,于是不再软弱无能。
“路夫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江嬑菲似乎真的很费解,“为什么你要找我呢?”
是因为她比较好欺负,比较好说话,还是因为她没有身份背景,于是理所当然的被视为没有威胁。
叶晴挑挑眉:“你不是说我对我子女的教育有问题吗?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有些道理,何必为了外人,而让自己和孩子们之间出现隔阂呢?”
所以就找她了吗?让她自己离开,而不是逼路枃延来放弃她。
江嬑菲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叶晴靠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她,露出一丝无奈的语气:“或许你会觉得我们太过无情,硬是要拆散你们这对有情人,但你要清楚一件事,他是我们的孩子,他身上肩负着的就不可能是普通人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而他的妻子,也得承担其相应的责任。而你,不适合那个位置。”
江嬑菲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得承认,叶晴说的是实话,不仅是叶晴如此认为,她自己也是如此认定,这也是她想要逃离的原因之一。
叶晴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为何非要等错误成形,才去纠正那个无法避免的错误?既然不合适,一开始就不要结合,这对你更好,也对枃延更好。”
“可是如果不去试一试,就认定一定会失败,这样也太武断了一点。”
“拿婚姻去试?”叶晴笑了,“抱歉,如果只是普通人,试一下无妨,但枃延他不是。”
江嬑菲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晴很显然已经认定了,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叶晴的态度。
“所以,路夫人是想来让我主动离开他?”
“难道你以为我是来听你们纠缠多年的感情有多么动人?”叶晴笑着摇摇头,“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枃延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若不是他,你的母亲,不可能次次都能及时就医。”
江嬑菲神经紧绷,看向叶晴的眼睛,对上那视线,她就明白了,就是这样,终于到了这一天,叶晴用她母亲来威胁她。
江嬑菲闭了闭眼睛,如果对方直接找母亲的话,以母亲的性格……那是她无法想象的画面。
这一刻,她竟然感到了害怕。
“有些话,我原本不想多说,但又觉得不说不太好。”叶晴端着咖啡,喝了两口,“枃延对你一心一意,你就没有怀疑过其中的隐情?你凭什么让他对你心心念念,多年来始终如一?”
……
为什么呢?
叶晴当时从井依涵口中虽然试探出来的内容不多,也足够联想了,再让人去打探了一下,立即就联系上了某些事。
春游。
当年那件事叶晴还是有几分印象,但既然井依涵也去那里春游,也失踪过,很显然,这两个小家伙遇到了彼此,大概还有一段很难忘的经历。
就那么巧,江嬑菲和井依涵小学的时候念的同一所小学。
某些事一旦有了一些痕迹,就很容易捕捉了,如果说井依涵一直在找当年的那个小男孩,那么路枃延是否也在找那个小女孩?
而阴差阳错之下,路枃延把江嬑菲认成了那个小女孩,于是认定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叶晴轻吐出一口气:“如果说你享受的一切待遇,都原本属于另一个人,你还能心甘情愿的继续享受下去吗?”
“那个人是谁?”
“你也认识,井依涵。”
江嬑菲突然就想起了在病房时,井依涵站在门口时的表情,受伤。难过、还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跳得格外的激烈。
她似乎突然就回忆起了很多很多。
路枃延高中转学过来时,她作为语文课代表去收他的作业时,看到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开口:“路枃延?谨言慎行?不对,枃的音和禁相同,所以是既要谨言慎行,也要禁某些言行?但也不对,这个字的意思是梳丝的器具。”
那时候路枃延就用一种惊喜的表情看她:“你是第一个叫准确我名字的人。”
后来,路枃延反复的告诉她,她的思想和他爷爷的思想处于同一水平,让他无比佩服,甚至反复的问她,怎么就能有如此天方夜谭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