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骑上的时候宋池明显比先前冷静许多,到学校时两人一块儿停了车,还跟路上碰见的老师同学打了招呼,这才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
乔河刚进教室就被一男生拉过去要作业,倒是宋池一路畅通无阻地坐到了座位上,从书包里掏出书来。
在班上乔河的作业就跟标答一样,几乎不会有错题,每次都成了供人参考交流的范本到处传阅,而他又是年级前五,秉持着对学霸天然的佩服之情,班上的同学都很爱找他问题。
宋池就不一样了,问题这事从来找不到他头上,倒是班上谁谁谁跟谁打架了会找他去救场。
班主任很快进来,班上吵闹的人声渐渐低了下去。班主任是个喜欢穿白褂子的中年女人,因此就多了个外号叫白褂,刚开始都是私下里叫叫,后来不小心被听见了,见她也没生气,干脆也就拿到台面上了。
班上人都挺喜欢这班主任,就是不喜欢她教的课,毕竟数学这玩意儿,对谁来说都是个磨难。
白褂一上来就给他们发了三套卷子,一套当堂考,两套留做作业,半小时后可以提前交卷,但因为别人班在上课,不能疯打疯闹,自己安静地到自习室复习。
乔河跟宋池先后交了试卷,两人一块拿着本子跟笔去了自习室,这个点自习室都没什么人,宋池咬着笔盖,埋头研究下午的一场辩论赛的东西。他是反方代表,而正方代表是语文课代表,嘴皮子挺厉害,语速也快,别人经常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越是厉害的对手,宋池越兴奋,这就跟他打架时喜欢会打的对手一样,乔河深知这一点,也就在一旁安静看书没有打扰,等乔河有什么问题了他再提点意见,不一会儿就耗完了半节课的时间。
两人相继回到班上,早上找乔河要作业的男生正趴在桌上做垂死状,两条手臂吊在桌子两边,整一个悲伤得无以复加的形象。
“考砸了啊?”宋池拿着笔敲了敲他的脑袋,“我觉得你智商可以,就是写的过程不够简洁,没时间做题。一个选择填空你还要在草稿纸上写完整过程,闲的吧?”
“那没办法啊,我就是忍不住想写全过程,每次都做不完,烦死了。”男生抓抓头发,低头看了眼手表,“大课间呢,要不去操场?”
“休息五分钟,十五分钟做题,还去操场呢,能不能出教室门都是问题。”一旁低头做题的殷席插了句话,两个人都是一噎,很快都不做声了,各回各位。
宋池盯着殷席的背影,跟被堵了嗓子眼似的不舒服。昨天殷浣那眼神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私心里想找殷席谈一谈,但这是殷席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
宋池叹了口气,又开始发愁给乔河准备什么礼物,以前他总是老早就开始准备,开派对玩通宵那是经常的事。
但今年显然不可能了,光他们是准高考党这个身份就不能玩太过,而且乔河好像不太喜欢很多人一起庆祝,兴致一直不太高。
思来想去,宋池决定中午的时候去一趟银湖区找殷浣求助,好在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他赶一赶还是来得及。
于是乔河正打算跟宋池说中午不和他一起吃了,就见这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座位上蹿起来,绕过他往外跑,一溜烟就没了人影。没叫殷席一块儿,是一个人去的。
乔河自嘲地笑了笑,从桌肚里翻出数学题来做,殷席大概也是没心情吃饭,转身过来跟着他一块儿做题,两人时不时讨论两句。
没人提昨天的不愉快,乔河也没问殷席为什么不好好道别就走。
殷浣今天还带了她同学一块儿来,两人一起给宋池出谋划策,弄了半天还是没敲定下来。殷浣怕回学校来不及,就拿纸给宋池写了三个备选方案,让他从中选一个。
宋池坐在出租车上看那三个方案。第一个是不错,乔町虽然老在外面不回家,但该给的生活费一分也没少,请去吃个海底捞还是绰绰有余的,也很够气氛。可是乔河比起在外面大鱼大肉,更喜欢家里的清淡小菜。
第二个就不用看了,宋池直接给排除掉。开玩笑,他昨天才拉着乔河翘了课,今天又翘,那岂不是得被白褂吊着打?
第三个……宋池低下头,叹了口气。以前乔河过生日他从来没这么操心过,今年是怎么了,生怕自家弟弟不喜欢,搞得他都快焦虑了。
焦虑的后果就是一整个下午的课宋池都没听进去,在手机上刷了半天的网页,找到的都是些看着挺棒实际上根本不是那回事的点子,乔河叫他时还差点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