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有什么好留恋的，奶奶就没给你好脸色过，爸也是就只知道顾着自己，现在居然还动手了，要不是你上班，做家务，带孩子，什么都干了，这个家早就不成样子了。”
“哎，当初自己选择的，再苦也要过下去啊，等你弟弟长大了就好了。”
“妈，我已经长大了。”莫皓推门走了进来，低着头有些不服气地辩解了一句，不知道他在外面听了多少。
“你要是已经长大了，怎么会连妈都顾不上，还要她挡在你前面？”
“晗，这不怪你弟弟。”见莫晗口气有些不好，崔媛出声劝道。
“是都怪我。”莫皓语气低了下去，接着抬头看向崔媛，眼中带着坚定，“妈，你和姐姐走，去帝都。”
崔媛板起了脸，“这怎么行，胡什么呢。”
莫皓有些急了，“我是认真的。”
“好了，你姐姐难得回家，我们就好好聚一聚，别瞎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等莫晗姐弟俩再些什么，崔媛就连忙起身，“你还没吃晚饭呢，我去给你热点饭。”接着就急忙下楼去了。
“姐，”莫皓走过来叫了一声，坐在了莫晗旁边。
莫晗点了点头，“你来和我，你上了职高后，家里都什么样子。”
“家里……爸爸老是发脾气，有时会打我，有时就骂几句，奶奶在的话会护着我，但是之后就会把气撒在妈妈身上。妈妈上班很累，有一次还低血糖晕倒了。”
“什么？”莫晗只知道崔媛日子不好过，却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
“那一次把我吓坏了，当时我还在学校里，听到消息就赶到了医院，是邻居的玲花大娘发现的，也幸好她发现了。”
莫晗深吸了口气，上一世也是这样的，但她因为不喜欢这个家，于是就很少，或者几乎不回来，所以也就没发现这些。
莫晗不想再在这个话题继续了，“你高中住校的？还习惯吗？”
“习惯啊，学校里挺好的，要是可以，我也想像你一样半年才回一次家。姐，你，要是爸妈离婚了，会怎么样？”
没想到莫皓真的长大不少了，会自己去思考这种问题了，“我觉得挺好的，但是你跟谁呢？”
“我当然想跟妈妈，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我是跟爸爸的，”莫皓自嘲地笑了一声，耸了耸肩，“不然奶奶搞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莫晗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又去摸了摸他的头。
“起因就是你中考没考好啊，你要负责呗。”
“姐，我……我跟你个事。”
“什么事？”
“其实……其实……”
“嗯？”莫皓这么吞吞吐吐的，莫晗有些好奇了。
“其实，中考我是故意考砸的。”完，莫皓似乎松了口气。
莫晗皱眉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去当兵！”
“当兵？”莫晗还是第一次听弟弟讲想要去当兵，“但是，你要去当兵，和中考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上了重点高中，肯定没时间好好锻炼身体，而且……主要是，要是上了重点高中，家里肯定不让我去当兵，现在我只是上了职高，到时候他们不定就同意了呢。”
莫晗被震惊了，没想到年纪，莫皓就考虑了这么多，不过，他的法倒是也很有道理，家里都想着望子成龙，希望莫皓能考上重点高中，接着上一个重点大学，最好是再考个公务员。
当然了，这是爸爸和奶奶的想法。好不容易有了位能光耀门楣的儿子/孙子，怎么放心让他去受苦，去当兵呢。
只要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不用去服兵役了。
莫晗打量着比自己黑了不少，身体看上去也挺坚实，剪了个板寸头的弟弟，忍不住笑了，“你子倒是很会为自己打算。”
“姐，”莫皓转过头来，和莫晗相似的大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你不骂我？”
“我为什么要骂你？”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骂我自作主张。”
“自作主张有什么不好，难道听老一辈的，他们让你干嘛就干嘛就是好的？其实，我觉得，重要的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不要后悔，要为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