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人很快因为巨大的响声醒了过来。
苏行听见身后床上的响声,只烦躁的偏头瞥了那人一眼,而后快速的拽起自己扔的满地都是的衣服穿上了。
他其实真没仔细看那个人。
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不认识就跟人上床的男人一定是个小鸭子,所以有什么可看的。而且他身下疼的厉害,内心于是愈发愤慨。他只大概知道这人似乎长得不错,另外就是鼻梁挺高老撞他的鼻梁,牙口好老咬破他的嘴,其他的就真不记得的了。
莫斯年其实也没仔细看。
酒劲儿过去再醒来,看见地上的是个男人,他就沉浸在‘啊床下那居然是个男的!’‘天啊我一钢铁直男为什么睡了一个男人?’‘天啊难道我有基佬的内心???’以及各种我的天啊我的妈呀的感叹词中震惊的无法自拔。最后还是思考了一下是不是因为这人长得太娘才让他混乱而勉强看了苏行一眼,然后发现这人不仅不娘,还帅气十足,然后又沉浸在了自己一个直男为什么要睡男人的震惊之中。
之后,穿好衣服的苏行又恢复了平常高贵而又高冷的样子,他甩给莫斯年1000块钱,昂首挺胸的走了。
莫斯年不知道行业规矩,不知道男人互相睡也得给钱,于是将1000块钱一张一张拽过来,以为帅哥是AA给了他一半的房钱。莫斯年于是愤愤的想,A市住房真的太特么贵了!一晚上居然2000块钱!都能再多找个小野鸡伺候着了!
事情于是就在彼此的分别后纷纷被遗忘。
餐桌上两人大眼瞪着大眼的看了半天,纷纷吓得后仰了一下。
卧槽,装逼小次郎。
靠,二逼小鸭子。
“怎么了?”
一旁的邓江看见两个人的模样不明所以,苏行咳一声扭过身,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没事。”
莫斯年于是也咳一声,特故意的扭头看里屋,“我肉串呢,李小宝怎么还不来!”
和莫斯年刚强的内心比起来,苏行明显输了一大截。之后再上的肉串,无论多闪亮、多诱人,苏行始终觉得这肉在嘴里化不了了,再换其他的食物,都跟吃了抹布一样,难吃至极。
所以事实证明,吃饭与心情存在着多么必然而又千绪万缕的联系。。。
几个人一直闹到12点多才纷纷退场,苏行在这一小时里独自安静如鸡,邓江虽然一直跟伺候老佛爷一样给苏行递东递西,但苏行都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准新郎官开始要喊大家一起再去K歌,可惜喝多了,被准媳妇拎回了家,然后局就散了。
除了苏行以外,大家都喝了不少。苏行于是留到最后,帮每个人打了车,自己才准备离开。莫斯年作为大型商铺的老板,自然得尽地主之谊陪在一边注视几人离开,最后只剩苏行,莫斯年还特周到的想和苏行打个招呼拜个拜,谁知人家压根没鸟他,挥挥衣袖,又昂首挺胸的走了。
靠,夜盲啊。
大晚上的看不见这儿还有个人怎么的。
——
苏行这段日子胃总不舒服。他于是前几天约了个私人医院的内科大夫做胃镜检查。
花钱买罪受。
苏行叹息,又不敢不花这钱。
20岁的时候整天把自己的胃口不当回事,现在年纪大了些,各种胃口的花式疼法就找上了门,苏行这人惜命,爱活着,也就特别关心自己的胃口和身体,所以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医院检查一下。
“你今儿是检查的日子吧?”
刚刚找了一个早点铺坐下来准备吃早餐,邓江的微信就顶了进来。
苏行看了一眼,回了个嗯。
苏行身边不乏有很多追求者,男的,女的,应有尽有。苏行常年颜值在线而得到的flag,就是从小到大追自己的男人女人人数累积起来可能比香飘飘围着地球还得多绕几圈,邓江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邓江和苏行在大学是一个宿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对苏行动了感情,从上学到现在上班,这人都本着‘我就愿意让苏行耽误我’,以及‘我就要跟苏行同生死’的感情无怨无悔的奉献着,他不仅对苏行的照顾几乎到了巨细无遗的地步,甚至忍辱负重的提出自己可以做躺平的那个,可惜苏行压根不稀罕,对邓江始终是朋友,要多纯洁有多纯洁。苏行其实也很多次的劝过说着,红脸白脸各种脸法都用了,特耿直也特扎心的说咱俩真没戏,你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谁知邓江比他还正直还扎心,我乐意您管得着吗,我不是你的那一款但你是我的款,我乐意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