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现在有了底气。
他想,我家莫斯年在这呢你还能打我?
又被毫无征兆的出卖,被莫名奇妙推出来的莫斯年表示心累。他还没get到苏行的点就被推到房间正中间,也就是苏舰舟眼前。
着实尴尬到不知所措的莫斯年于是轻咳,凑上前,用烈士一般的神情把脸贴到苏舰舟眼前,“那叔叔,你想打就打我吧……”
苏行:……
苏秀娟:……
苏舰舟:……
拉锯战一直持续了两三天,苏舰舟是个倔脾气,他不想做的事,任谁劝都不听。苏行和苏秀娟两姐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再加上一个莫斯年在之中跟着和稀泥,道理都说尽了,办法都想决了,可苏舰舟就俩字:不做!
最多,开药保守治疗。
苏行最后急了,“你爱怎样怎样吧。姐姐说你脾气改好了许多,可在我看来,你的人生还是只有你。你还是偏执,还是那么不可理喻。在你的世界里,无论别人怎么说,你觉得对的就一定是对的,觉得不对的就不是对的。可是人都不是圣人,你的想法与决策都会出现偏差。做手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与恐怖,时代进步了,爸,那死不了人,可你在耽误下去,你会死!”
然而苏舰舟也急了,“我说了,死了我也不做,去找你妈,我巴不得。”
苏行气绝,踹开病房门往外走,“莫斯年,回家!”
——
苏行脸都气白了,他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耳朵也红了。
莫斯年从后面追上他,拉住了勇往直前停不下来的苏行,“你干嘛啊,他一病人,你还真跟他生气啊。”
“你看他说的那叫话吗,什么叫找我妈去。找我妈怎么早不去,非晚这么多年干什么。我妈在那边万一有新爸爸了,他过去那不是搅合人嘛!”
莫斯年扑哧笑出声,“哎呦舍不得他你就跟他好好说,你看你刚才那么手劲儿,我都害怕护士过来讹你赔门。”
苏行一点也笑不出来,他看着莫斯年,“你说我跟我姐,说了多少天了,我跟谁能费那么多话,可他怎么就是不听。”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消消气。”莫斯年搂住苏行的肩膀,“你看咱们现在是回旅馆,还是吃个晚饭?你这气一天了,再气下去就能成河豚了。”
苏行哼了一声,拉过莫斯年打了这人一通,然后心气顺了,“去吃饭吧,走,带你去一家火锅店。”
莫斯年抱着挨完打的胳膊敢怒不敢言,一听吃火锅,兴致缺缺,“没劲,A市也有,咱们去吃点特色的A市没有的吧!”
“跟你讲,南方的火锅才叫火锅,你们那,最多叫涮肉。”
啧。。。
莫斯年不服,代表整个北方火锅届同志表示不服。他梗起脖子,愤怒了。我们涮肉怎么了,我们就爱大口吃肉惹着你了。吃你家肉了!!
C市不大,两个人从医院出来,也不用打车,走路10多分钟就到了一家火锅店。现在还不到五点,客人就已经多了起来。好在是不用等位,进了店,两个人入座,苏行就开始轻车熟路的点了餐。
与北方火锅不同,南方的火锅没有麻将料。现代社会,南北相容,A市虽然很多南方火锅店,可莫斯年作为坚定用户北方涮肉大户非常抵制南方这种不用麻将吃火锅的方法。
用香油??我靠多油啊。
用辣椒粉??我靠多辣啊,转天上厕所真的会菊花残满地伤好吗。。。
然而,这世界变化太快,莫斯年觉得自己再遇到苏行之后,原本就很偏差的人生路变得更加歪了起来。堂堂直男沦为基佬,现在连我大北方的口味,都要生生被切断。
悲痛!!
愤怒!!
这惨无人道的世界!!
火锅店里的小料都是自助的,苏行看起来很开心,难得特别主动的抬起屁股去自己盛料,顺带还调了一份递给莫斯年,他说这人不懂行情,不会调,索性他就大发慈悲的帮了忙。莫斯年感激涕零,却又不接苏行递过来的香油碗,还不死心的问了句,“真的没有麻酱料?”
“没有!”
莫斯年憋脸,脸憋的比蒜瓣儿还丑。苏行啧一声,举着碗,怒瞪着莫斯年。
对峙之后,莫斯年流眼泪,不情不愿的接过了苏行手里的调味料。
苏行阴森森,“干嘛呀,我早就看不惯你那个用麻将蘸肉的习惯了。你尝尝,香油蘸料才是根正苗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