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前他爸。”
“……”
崔国云有些吃惊,从嫁过去就知道二伯不在世了,家里也很少有人提,她不爱打听八卦,没想到李知前七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岂不是英年早逝?
便追问: “怎么死的?”
“遇到喝醉酒闹事的人被误伤了吧,不太清楚,都二十几年了。”
“二伯母这么年轻,怎么就没改嫁?”
“都说他们感情好……出殡那天李知前他妈妈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在场瞧见都忍不住掉泪了,主要是可怜孩子小,一儿一女挺可怜的,儿子七岁,女儿才几个月大……”
崔国云听到这里忍不住联想了一下当日的情景,可能是现在自己将要离婚独身带孩子,所以更能感同身受,眼眶不由红了红,评价说:“那还真可怜。”
“可不是嘛,”崔母“咳”地叹了口气,“虽然说他们家有钱,不过也都是分家另住,各人顾及自己的家庭,以前诺诺祖爷爷在的时候可能还能补贴点,没了他以后就不好说了……李知前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就是独自被他妈拉扯大,知道个中的辛酸,所以同情诺诺才突然给她钱的吧。”
崔国云点了点头,恍惚道:“要真是这样,他人也挺不错的……”联想了一下自己的孩子,为母则刚,严肃道,“我们家诺诺有我护着呢,她以后长大了会明白我的苦心。”
第37章
孔凡厚等到面前的咖啡凉透又续了一杯, 崔国云才姗姗来迟。
她带着墨镜,四下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坐下,悄声说:“现在是敏感时期,你以后别找我了,有什么事电话说。”
“官司打的怎么样了?我帮你找了家律师事务所,熟人介绍的, 可能对你有帮助。”
“官司不准备打了。”
孔凡厚有些惊讶,愣了愣, 握着杯子转了一圈,沉默不语。
服务员端上来一杯清茶, 崔国云望着玻璃杯里的茶叶片儿, 看着叶片慢慢展开,沉入杯子底。
“那天吃饭李知前劝了我一番, 我回去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诺诺爷爷奶奶打小就挺疼爱她, 毕竟血脉相连,离婚的事闹的大了对孩子并不好……我从始至终都不想孩子因为我跟那边断绝关系。”
孔凡厚笑了笑,有些不赞同, 讥讽道:“怎么着?不会是还念着旧情吧?李建军现在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名声和钱……李总肯定跟他们自家近,你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儿。”
她摘下眼镜,沉着眼看向他,“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是小孩子, 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孔凡厚脸上的笑收敛许多,见她如此也就没再多说,摇头叹了口气,让步说:“行,既然你对李总放心,那就让他去说一说,他在李家面子挺大的,说不定即能让你出了气还能对孩子的伤害降到最低。”
崔国云说:“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事,没别得事先走了。”
孔凡厚揽住她,迟疑着,“你最近的态度有些让我摸不透,你觉得,我跟你之间,就这样子了?”
崔国云愣了下,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你最近怎么有意疏远我?”
“李知前怎么知道我跟你的事情?”她不答反问,语气里带着质疑。
“什么?”
崔国云不语,盯着他瞧了半天,显然他也并不知道,大概是自己猜错了,纸包不住火,也不知道是谁传到李知前耳朵眼里的,默了默才说:“上次连艺项目请你们公司的人出去吃饭,他就提点过我……”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往事不愿意多提,其实自己也思索了许久,那时候因为李建军在外面的事情,他们时常争吵,后来一半是为了报复寻求心理平衡,一半是因为寂寞无助,就跟孔凡厚纠缠上了。
感情与生活,是她没有做好分配,过去把情情爱爱看得太重要,重于朋友,重于骨肉至亲,甚至重于自己。没了李建军就觉得天塌了一样。
如今李建军给她的这片天塌了,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能撑住,还别有洞天。
这段时日也时常后悔,不该那么冲动要强,作贱自己,作贱他人
好在孔凡厚是男人,左右也不吃亏,便解释说:“我现在没有别得心思,只想拿到女儿抚养权,至于私人感情,大概会等几年稳定下来才会考虑,你要是觉得自己是真心的,能等就等一等,你要是把这当成一时的新鲜刺激,那就另觅她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