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平看着白简嘴不停手也不停地收拾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
这个该死的186,你特么不该来的时候,总在这守着。现在该你来了,你特么又跑哪去了!
丁猛发现被白简挂断电话的时候,赶紧再挂回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关了机。
他心里一急,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便想往外走。却不料头晕眼花,一下子撞到了床边的方桌,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在酒店的地毯上,借着酒劲上涌,登时人事不知。
之前他和叶茂一直喝到了后半夜,两个人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叶茂更是连哭带喊,说自己这次糗大了,竟然他妈的喜欢上了男人。喊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停地傻笑,指着丁猛说自己不仅喜欢上了男人,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嫂子。
靠,那副又哭又笑的德性,当真是醉得不成人形了。
两个人还算残留了一点理智,不想回去骚扰爹妈,就给老爸打了电话说不回家了,在酒馆边上找了家旅馆,一人逮着一张床就开始躺尸。
不知道睡了多久,丁猛才接到了白简的电话。
在一片懵逼之中,听到白简追问为什么不让他做主唱,丁猛便半糊涂半清醒地,把自己心里想的都和对方说了出来。
对于白简扮女人唱歌的事儿,下猛心里确实是觉得不妥,再加上网上一边倒的严峻形势和陆即安的压力,于公于私,他是真的认为白简并不适合继续做这个主唱。
他素来是个性情直爽粗豪的汉子,既然这样想了,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更何况他也想和白简说清楚,如果他喜欢唱摇滚,以后完全可以恢复男生的身份来唱,自己也一定会鼎力支持。
可惜,不等大猛哥向白简表述出自己的钟情与心意,白简已经把电话挂了。
等叶茂早上强行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家老哥竟然趴在地上,和衣而卧,睡得正沉。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梦中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儿,满是胡碴儿的脸上一副愁闷到极致的表情。
等他努力将丁猛叫醒,丁猛揉着眼睛,发了几秒钟的傻后,忽然反应过来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
操,糟了!
他操起电话便打,可惜,白简的电话依旧不通。
他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便往按摩馆狂赶。
已近深秋的北京是最美的季节,按摩馆门口的梧桐树黄叶翩跹,枝条疏朗。
丁猛哪有心情去看什么风景,一头扑到按摩馆的大门上,就是一顿狂敲。
等他把拳头都敲疼了,门也快砸烂了,目光一闪,才发现大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几个大字。
“店主有事外出,本店暂停营业!”
我操,我操!
一晃,白简宅在白家老宅里,已经数日了。
秋天的江南波澜不惊,除了没有炎夏的酷热,依旧花红叶绿,一片青葱。
若在从前,白简是最爱趁这没有暑气困扰的秋日,在老城里走上一走,白墙黛瓦,养眼养心,令人好不愉悦。
可是这回,他却闷在自己的小屋里,除了陪爷爷聊聊天,翻翻《红楼》,逗逗老白外,便是没来由地发呆。
爷爷见他不期而归,先是惊喜,后是担心。
惊喜的自是孙子终于肯回来老家,并且只字不提是不是还要远行,这自是让盼孙心切的白承宗老怀安慰。
可是惊喜不过两日,白老爷子就发现了孙子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一个‘懒’字。
懒得动,懒得说,懒得收拾打扮,甚至连从前最爱的馆子,也懒得出去吃。
除了在陪自己的时候还勉强算是强打精神,其他时候,简直就和他带回来的那只白猫一样,懒出了新境界。
已经老得成精的老爷子这辈子什么事没经过,什么人没见过,孙子这个样子在他心里滚了几滚,老人家的心里就有了八分成算。
别的不说,单看他回到家后,带回来的手机关了不用,特特地弄了个新号码的手机使着,偏又时不时地,把那不用的手机偷偷打开来看看翻翻,整个人阴晴不定,又似多了魂,又像丢了魂。
这个样子,要是个丫头,妥妥的就是犯了相思病。便是个男的,也注定是跑不出一个情字。
因此上,白承宗心中笃定,自己的孙子白简,必是在北京城遇上难过的情关了。
老爷子天天盼孙子回来,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怎么能看着他天天无精打采,郁郁寡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