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办法。”冥海唉声叹气。
“哎?你怎么啦?”绍言捅了捅呆在那里的边阳。
“我?没什么。冥海,这个端木晓璐有什么病吗?”
“她?她精神有问题!”冥海咬着牙说道。
“看,我就是说嘛,不可能是正常人!”边阳又开始不可一世了。
韩发这时白了边阳一眼,说:“你什么时候能变聪明一点儿呀!真服了你!”“我?我怎么了?”
冥海进教室后,许多人都过来拍他的肩膀:“厉害啊!小子!”
韩美琪看着冥海说:“唉!我是没戏了!”说得冥海自己也笑了。
一会儿,边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嫉妒你!”然后又开始闷闷不乐了。
“边阳,你别这样!你要是喜欢你随便追,最好能追上,我好摆脱她。”冥海认真地对他说。
“算了吧!她精神有问题。”边阳声音高得吓人。
“喂!刚才看见门口那个女孩了吗?”
“嗯!”
“那是冥海的女朋友,牛?菖吧!”韩发还帮着宣传。
“韩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她栽赃给你!”
“好啊好啊!”
“晕!”冥海今天第二次抱住自己的脑袋。
不知零下多少度了,因为就连冥海的手被端木晓璐拉住了他都没有觉察到。端木晓璐享受着冥海手里传出的那么一点点温暖,陶醉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冥海推开她,心里不得劲,他开始怀疑如果没有接受她,她晚上是否真能做出傻事来。
“你家往那边走,咱们两个方向。”冥海站在十字路口对她说。
“你不送我了?”她的眼睛突然又死死地盯住冥海。
这个女孩要是没有眼睛那该多好啊!冥海没办法,继续陪她往前走。经过这么一折腾,冥海的手又恢复了知觉。一路上,端木晓璐三番五次仍然试图拉回他的手。
第24章 伤城(24)
“你干什么?没手你不会走路啊?”
这条路似乎很漫长,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街上的人都走光了,只有看不到尽头的马路牙子和数不清的地砖陪着他们,就连他们的影子都在催促他们快走。
“你家那就没有公共汽车?”
“有,但是我喜欢走路。”
“天这么冷。你还走路!”
这句话让端木晓璐的脸又红了起来,可能她认为冥海是在关心她。
“你别总这样,有什么大不了的!”冥海恼火地说。
“几百年”后,他们终于走到了丽景家园E栋的楼下,那是栋高层建筑,凸出的阳台看上去像一根根伸出来的舌头,它们难道不怕冷吗?冥海幼稚地想道。
“啊,终于到家了!”这时,端木晓璐招了招手,“我家住在七层,就是那个没有亮灯的窗户。”
“你有病啊?对着一个黑屋子招手。”
“嘻嘻!”
“那我走了!真冷!”
“冥海,你抱抱我!”端木晓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冥海结结巴巴地问。
“你是我的男朋友!”
就这么简单,新世纪的女人通常都是不讲理的,从年近七旬的老太太,到乳牙未齐的小姑娘;从张嘴就骂街的泼妇,到温文尔雅的淑女;还有,从冥海的妈妈到端木晓璐。女人在任何时候好像都认为自己会有特权,即使理论上不允许,她们也会当作是天经地义的事。偶尔有那么两个舍己为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怪胎,十有八九都是封建社会的残余,或者是在电灯都没有的偏远小山村里面悲惨地活着。而且,现在的社会舆论都倾向于女性,所谓的“弱势群体”就该受到照顾,结果男人一切捍卫尊严的举动都被称为“家庭暴力”。舆论强大的压力下,男人妥协了。虽说这是种道德“风”尚,但好像“疯”过了头。说不定再过几十年,会出现又一个鲁迅,写一个“祥林哥”,让全世界的女性深刻反省。
05
冥海又一次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机械地张开双臂,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把端木晓璐拥入怀中,那一瞬间,冥海确定他听见了端木晓璐轻微但明显的喘息声,就像触电一样。事实上端木晓璐真的“触电”了,而且是几百伏的高压电,使她动弹不得,根本想不起该把两只手放在哪里。后来她慢慢地想起来了,一点点地圈住了冥海,冥海的身体也抖动了一下,一时间,他无法理解这种感觉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寒冷的风里夹带着那种含蓄的芳香,让冥海感到如痴如醉。他想起了林宇那柔情似水的眼睛,和她在一起时心跳的感觉,他把端木晓璐抱得更紧了。能听见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冥海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他想不起回家,想不起自己在哪。一会儿,端木晓璐和冥海同时松开了对方,两个人默默地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