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小楠你怎么了?”贺云承喊道,他实在太担心岳小楠了,以至于她稍微一走神,他就紧张成这样。岳小楠松开嘴唇,朝他笑笑,身子却微微颤抖。在贺云承的目光下,她终于哭出声来:
“云承哥……我好脏……”
贺云承的心颤了颤,无力的愧疚感如潮水席卷而来,蔓延……再蔓延……
“哐荡”一声
托盘落地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看去,是郑秀娟。她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收拾地上的东西,边急急说着:“没事没事我就是手滑了……”
她的解释略显苍白,但在贺云承看来,却最符合当下的语境。
只是,贺云承无论如何也不会看到,他身边的岳小楠看着蹲在地上捡托盘的母亲,目光阴狠、刻毒如斯。
吹蜡烛,许愿,吃长寿面……
这些以前岳小楠最想要的东西,如今已经全部握在手里。而她现在想要的,也早已经不仅仅是那些……
朦胧灯光下,女人白皙干净的脸上染着红晕。她一杯又一杯的劝贺云承喝酒,即使酒量再好,贺云承此时也感觉意识有点混乱。他捏捏额头,想起了肖华,对岳小楠摆手,说:“我先打个电话。”
岳小楠眼神一闪,贺云承的电话早就拨过去了。
肖华其实一直在等,却没想到,等到的是醉醺醺的贺云承。
“肖华,你到西郊来接我,我喝了点酒,路上不好开车。”说罢,电话又挂断。
肖华无语,听声音,那能叫喝了一点点酒吗?
岳小楠的拳头在桌下,狠狠攥了攥,又灌了贺云承一杯。
在贺云承揉眉的时候,她不断向郑秀娟使眼色,郑秀娟撇撇嘴,转身上楼了。
贺云承已经喝断了片,脑子昏昏沉沉,像是飘在云雾里头。
“云承哥~”
是谁?谁在叫他?
喝醉了的男人笑了笑,褪去冷漠,让人忍不住靠近。
岳小楠的唇覆上他的,温润的舔舐……
男人皱眉,推开了她,她毕竟是女人,力气上就拼不过男人,不过,也不需要拼力气。
岳小楠脱下毛衣,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如此诱人。灯影重重,贺云承的喉结动了动,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
“程安然……”
梦呓般的呢喃,顿时,让岳小楠僵立在原地。他……刚才喊得、是谁?程安然!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喊那个女人的名字?!他不是、他不是认为、认为是程安然害了自己吗?
怎么还敢在这时候,喊她的名字?
程安然!
泪水、恨意!一瞬间,倾巢而出。
忽然,外头传来几声男人的说话声,“我来接云承的,他在哪?”
!是肖华!
岳小楠的眸光一闪,将毛衣重新套在自己身上,只是肩膀上,下拉一些,露出半边纤细的锁骨。又看着一脸醉意的贺云承,一咬牙,将他上衣衬衫的纽扣也扯开了几颗。
“云……”
门,被猛地从外头推开,肖华的话,也骤然卡住。
房间内,岳小楠一脸慌张的将半露的衣服拉上去,但她脸上的红晕,和贺云承迷醉的眼神、凌乱的衣衫却无不告诉肖华,这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十四章 :梦到了她
足足愣了几秒,肖华才回过神。
他没有看满脸羞涩的岳小楠,径直进门,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贺云承半扶半撑着,拖出门,扔进车里。一路上,除了贺云承偶尔毫无意义的呓语之外,寂静无声。
因为不知道密码,肖华将贺云承带到自己那里。
是他为了方便,在市中心购置的一套小公寓。
将醉熏熏的男人扔到客房,肖华自己拿了几罐啤酒,一通灌下去。
如果,程安然是真的得了癌症,那她也就没几天好活了。而贺云承,告诉他,他又能怎么办?让他愧疚?还是抱憾终身?
自嘲的笑了一声。
肖华仰头,又灌了几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在喉管里,让人的思路都清晰了些。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报应,程安然做过的孽,如今老天让她用这种方式偿还。人各有命,程安然就算死了也是她活该。
再说了……贺云承才是他的兄弟,程安然要是真死了,也算成全了他兄弟和岳小楠的好事,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