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卿知道单傅瑾不高兴了,单立渊在单傅瑾心中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查的时候,他就说了让他认真点。
凤时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二十二年前单立渊的车祸阿辉是肇事者,后来单立渊却利用关系将阿辉放了出来,阿辉出狱后登门道谢了一次,然后两人再无联系。
我觉得这有些不正常,如此大的恩情怎么可能不来往,断得太干净,反而让人生疑,总感觉似乎有人提前做了手脚,刻意不想我查到什么。”
单傅瑾蹙眉沉思,俊脸氤氲在青白色的烟雾里,显得愈发深邃冷峻,幽深的眸子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墨色。
凤时卿想了想又说:“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具体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知道。”
单傅瑾沉默了几秒,抬眸,“有酒吗?”
“啊?”话题转换太快,凤时卿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确定一大早要喝酒?”
“废话真多。”
“……”凤时卿起身去酒柜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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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傅瑾从凤时卿私人别墅出来的时候有些醉了,头脑发晕,脚步虚浮,凤时卿不放心让保镖送他回去。
单傅瑾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人清醒了些,走进大厅的时候看见轮椅上的单擎苍板着脸看着他,眉峰挑了挑,喊了声,“爷爷。”
单擎苍哼唧了一声,明显不高兴,待单傅瑾走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单擎苍更加来气,沉声呵斥:“回来就欺负芊芊,这会儿还喝成这样,你到底想干吗?”
☆、460,分居,万芊想着想着忍不住就落泪了。
单傅瑾视线在大厅扫了一圈,没看见万芊的人,苏妈也不在,只有冯源站在旁边伺候着,明显单擎苍是特意在等他。
单傅瑾在沙发上坐下,修长指尖捏了捏沉闷的额角,“芊芊告诉你,我欺负她了?”
“还用她说吗?眼睛又红又肿,定是哭过了,不是你欺负她,难不成是保姆欺负了她?”
单傅瑾抿唇不吱声。
单擎苍过来的时候,万芊虽然已经用冰袋敷过眼睛了,但是时间太短,红肿还是没能消褪。
单擎苍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无论他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但是单擎苍觉得能让万芊伤心的只有单傅瑾,所以就说那些话诈了一下单傅瑾,没想到他竟然默认了。
怒声问:“你为什么要欺负她?明知道她怀孕了还让她哭,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怀孕两个字让单傅瑾俊眉蹙紧了一下,闭着眼睛仰在沙发上,仍旧没说话。
“在我面前装深沉,就这德行。”单擎苍气得吹胡子瞪眼,“芊芊说了一会儿吃了饭和我回吟福山庄住,这会儿在楼上收拾东西。”
单傅瑾睁开眼睛,坐起身子看向单擎苍,但也只是看了两秒,又倒回沙发上,闭目养神,这次倒是没沉默,不然单擎苍非被他气得吐血不可,“去你那里也好。”
单擎苍一直等,久没下文,怒气反而减少了,更多的是担忧,“都闹到分居了,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以前不是你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娶吗?这才几天功夫就不喜欢了?”
单擎苍已经真心接受万芊,甚至很满意这个孙媳妇了,见两人闹成这样,自然着急。
本来之前他是希望万芊住在吟福山庄的,一方面他亲自督促保姆能将她照顾得更好,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和自己的小曾孙靠得更近,看见他在孙媳妇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想想都觉得是一桩美事。
可是他希望的是万芊和单傅瑾一起住过去,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单傅瑾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见他下颌的线条有些紧绷,隐隐泛着几分苦涩。
“没有不喜欢,是太喜欢了,喜欢到即便知道她是我的堂妹,也无法对她放手。”
当然这话单傅瑾只是在心里说说。
单擎苍身体不好,苏又菱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就说了,这事暂时不能告诉单擎苍,须得等他和万芊的事情处理好了,才能公布万芊的身世。
处理好?
如何处理好?
一辈子也无法处理。
单擎苍见单傅瑾仍旧不发一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转头就对身旁的冯源说:“你去看芊芊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现在就走,吃什么饭,山庄什么没有,和这种闷葫芦过日子,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