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有人在包厢等您。”
服务员将单傅瑾和万芊领到一个包厢门口就离开了。
单傅瑾牵着万芊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一条白线,推开门……
单立渊转头看向门口,“我知道你会来。”
单傅瑾面色冷沉,拉着万芊在单傅瑾对面坐下,看着单立渊的眼神没有往日的半分敬重,有的只是痛苦,恨意和疑惑,“你还有什么话说?”
单立渊脸上的神情异常平静,是那种已经无力回天后,反而无所畏惧死一般的寂静,“你想我说什么?”
“说什么?”单傅瑾嗤笑着重复这几个字,刀尖般的目光看向单立渊,他脸上除了薄唇勾起的那点冷嘲,再不屑别的表情,内心却翻江倒海快要爆炸。
万芊紧紧握着单傅瑾的手,她能感觉到他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万芊将单傅瑾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单傅瑾转头对上万芊担忧恬淡的眼睛,掌心传来小宝宝在她肚子里充满活力的胎动,心里汹涌澎湃的浪潮渐渐平静下来。
单傅瑾再看向单立渊时,仿佛看一个陌生人,淡漠不带一丝感情,“为什么要指使张辉杀害梁叔?”
单立渊眼中突然浮现凶猛的恨意,“梁鹤他该死,他不该觊觎又菱,更不该在又菱醉的人事不省的时候要了她,这种禽兽难道不该死?他强女干我的妻子,还让我的妻子怀上他的孩子,作为一个男人,难道我不该杀了他?”
单傅瑾嘴角勾起一抹哂笑,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敏锐力,“只是为了这个,还是你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怕他揭穿你?”
单立渊眸光微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单傅瑾压制自己隐隐翻滚的情绪,沉声说:“你还在奢望什么?张辉不供出你?或者梁叔永远醒不过来?然后你的罪行就无人知晓?”
心里的想法被人看穿,单立渊脸色煞白,却还努力保持着镇定,不答反问:“你报警了?”
“不然呢?难道我应该包庇你?”
单立渊垂下眸子,拉了拉腿上的薄毯,“你不会将我送给警方的。”
单傅瑾下颌隐隐浮动,“凭什么?就凭你为我失去了一双腿?”
单立渊厚颜无耻的点点头,“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爸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他的大儿子已经被你进了监狱,小儿子去世了,如果你将他唯一的二儿子也送进监狱,你说他老人家还有命在吗?”
单傅瑾心里的火再也压制不住,哧溜一下站了起来,将单立渊面前热气腾腾的咖啡扫落在地,双手撑在桌面上,神情阴鸷,满是受伤的墨眸狠狠的盯着单立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无耻!”
单立渊说的确实是单傅瑾最担心的,单擎苍如今已经半身不遂了,再受刺激肯定没命。
单立渊放在腿上的手紧攥了一下,“我已经告诉了又菱,万芊是梁鹤和她的孩子,她一个人去警察局求证了,我不放心去看看她。”
说完推动轮椅朝门口而去。
单傅瑾看着单立渊的背影道:“我妈,我爸,大婶,他们都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你怎么下的去手?”
单立渊停了一下,接着往外走,并没说话。
单傅瑾看着单立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整个人耷拉了下去,靠进座椅里,“他不承认,为什么我竟然还带着一丝希望,不,应该是奢望,奢望爸妈和大婶的死真的和他无关。”
万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单傅瑾,一切几乎已经明了,只是没有张辉或者梁鹤的指证。
万芊心疼的抱住单傅瑾,“傅瑾,你别这样,既然他不将亲人放在心上,你不应该这样折磨你自己,就像你说的你不欠他的,他让我失去了一个孩子,难道还不能抵一双腿么?”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万芊摇摇头,“我这样说不是让你自责,而是告诉你,如果说欠,也应该是他欠你。”
单傅瑾幽深望不见底的眼中寒意一点点蔓延,脸上最后一丝温情褪去,只剩冷漠和坚决,分开万芊,“芊芊,你说的对,我不该为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折磨自己,他不配做我的亲人,既然他泯灭人性杀害至亲之人,我不应该让这样的人渣逍遥法外,不然对不起死去的爸妈和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