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了起来,“你不用谢我,虽然我不喜欢你,但和代先生终究这么多年的私交,如果没有他,也没有我的今天。更何况,当年的事我也有责任,是我轻信了苏沫才会给你和代先生带来那么多的麻烦,这算将功折罪。”
“那么,就不能和他重归于好吗?”我仰头看他,“我知道,代宁泽其实早把你当成了朋友,他把你放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代宁泽身边的朋友并不多,值得信任的更是少之又少,我不想他失去这样一个朋友。
他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片刻,又尴尬地低下了头,“我没脸见他了。”
“人无完人,总有办错事的时候,再加上当时也不全是你的错。”我试着开导他。他苦苦地笑了一下,没有回应,而是迈步离开。掂着手里的资料,我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却也只能独自一人走出去。
因为是上班时间,四周一片空旷,只是偶尔有人来往,少之又少。我走到大路边,决定步行回公司,虽然隔了几条街,但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只是,当我迈步时,突然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对着我就撞过来。
我本能地往路中间一闪,车子没有撞到我,环转一圈,又折了回来。这一下将我吓得腿脚发软,正要开口骂人,那车子又朝我驶了过来。我此时才意识到这人对我用心不良,汗毛都竖了起来。人腿怎么能赢得过摩托车轮,我甚至做好了被他冲撞出去的打算,他却只是贴着我的身子开过去,轮子激起的小碎石子打在我脚上,一片生痛。
不管此人意图如何我都要自救,于是抬腿就跑。而让我想不到的是,仿佛从天而降,突然周边出现了几十辆摩托车,不论我朝哪个方向跑都会冲撞过来把我赶回去。最后,这些车子形成了一个巨环,将我环在最中间。
我立在那里,听着轰轰的马达声,脸早就白得不成样子。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我大声喊。
没有人回应我,人群中有人昂了一下头,于是一辆车子朝我冲过来。我零乱退步,跌撞之间倒下,那辆车贴着我的指尖驶过。冷汗,流了满头,车轮距我的指头不过公分,只要再近一点,我就会……
“我要报警了!”我拾出手机,开始去拨110。
呼!
另一辆车子冲过来,车上的人弯身下来伸手间将我的手机捞起,而后甩出一个弧度,我的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
接着,连着四辆车子从不同的方向朝我驶过来,不过奇怪的是,他们都不撞我,而是尽可能近地贴着我驶过。这有警匪片一般的场景让我瞠目上结舌,终于意识到,这群人或许只是想玩玩我。
我立了起来。
两头又驶来了两辆车子,其中一辆车上的人朝我的后膝踢一腿,肩上一沉,我跪了下去。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吼叫着,不屈服般要立起。但只要我立起,马上就会有车子飞奔过来将我踢跪下。我的膝下一片生痛,但那些人除了要我跪着外,什么也没有做。
飞砂走石,那些碎石打在我脸上,疼痛不堪。
最后一次,我的膝盖撞得鲜血淋漓,再也站不起来。我撑着身子,用桀骜的目光瞪着这些人,胸口却呼呼地喘息着,心跳极不平稳。
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到我没起来,那些车子不横冲直撞,而是在为首者的引领下围着我绕圈子,车速越来越快,而圈子越绕越小,我被围在他们中间,眯实了眼却怎么也看不清头盔下去隐藏的那一张张脸。
远处呼啸而来的警笛声终于让这个圈子有所松动,但在离开之前,为首那人从我手间抢走了蒋正国给的那几页纸,甚至朝我比了个中指。然后,扬长而去。
我看到他的唇角勾起明显的讽刺,张扬而又邪肆。
我敢保证,从来没有看到过拥有这唇瓣的男人!
“小姐,您没事吧。”巡逻的警察将我拉起。我吃力地摇了摇头,身上并没有大伤,只有膝盖脱了皮,正流着血水。巡逻警察将我带回了公安局做笔录,没多久代宁泽便风尘仆仆赶来。
他的脸色异常难看,绷着青筋,看到我加快了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简短地把我蒋正国见面后遇到那群人的事说了。
“那些人一个都不认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