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摇头,“不要,就算要让我住院,也回去住吧。”
“不行,你一定要……”
“也好,他清醒了问题就不大,回去的话医生了解他的情况,对于治疗方面有帮助。”我正要劝秦坊,于墨然开了口。
我只能点头,此时除了相信医生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秦坊闭了闭眼睛,“抱歉,让你受惊吓了。原本感觉挺好的,真的,我一度还以为自己是正常人了呢,却没想到又突然间晕倒了,唉……”
他的叹息绞碎了我的心,我握紧他的手,“放心,你很快就能成为正常人的。”他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到我身边的代宁泽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一路匆匆,我们再次回了A市,在医生的帮助下,他被匆匆推进手术室。在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我松手之际,他拉了我一把,唇瓣拂过我的耳膜,“如果我能活下去,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我一怔,僵在那里,但在看到手术室三个字时还是点了头。他笑着进了手术室,而我回头时,看到代宁泽苍白着一张脸。
他停留在那里,没有再往里送秦坊,脸上,有着深深的深深的受伤的痕迹。等到手术室门关闭,我终于能抽身关注他时,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我找了好久才在偏僻之处找到他,他正在吸烟,烟雾弥漫,呛鼻得很。最近,他似乎经常性吸烟。我心疼地从背后抱住他,“我的那些话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单纯地希望秦坊能多活一些时候,他其实是个好人。”
“我明白。”他反身过来,将我环住,“我什么都明白,只是,就算明白,我还是会吃醋。不要太在意,我能调节的。”
我把头压在他的胸口,抹去了因为听到他的话而流下的眼泪,“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代宁泽。”
“嗯。”他轻应,给足了信任,而后低头,吻住了我的唇瓣。无尽的思念,最终化成了滚烫的吻,我努力踮脚回应着他,恨不能把自己糅进他的身体里去,化为一体。我们两个都有些激动,终究好久不曾亲近了,直到最后一刻才险险分开。
我们的呼吸都已乱掉,我的衣领被他扯得凌乱不堪。如果不是护士的出现打扰到我们,这吻可能还会继续下去。
护士红了一张脸,“那个……于院长找你们。”
我低头不敢看人,由着代宁泽牵回去,于墨然就站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他亲自出来,我的心脏咚一声重跳,差点将自己跌死。
“是不是秦坊他……”我紧张地问,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于墨然压了压手,示意我不要紧张,“他的情况还算不错,至于有没有恶化要进一步检查才知道。”
“那么……没有进行手术吗?”我问。
他摇头,“我检查了一下,没有手术的必要。”
没有手术的必要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我的眼泪再次滚出,默默哭泣。代宁泽握住了我的手,“别怕,会没事的。”
“病人的状态还好,他想见代先生。”于墨然转达了这句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一惊,以为他说错了,“应该是见我吧。”他是那么讨厌见到代宁泽,我一直都知道。
“是代先生。”他微微扬唇,表示自己没有说错。这次,连代宁泽都有了异色,不过片刻他便恢复了正常,拍拍我的手背,“我去去就来。”
“好。”
我心神不宁地等在外面,不知道秦坊会对代宁泽说些什么?他难道想透了,想要把我还给代宁泽了吗?
代宁泽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即使如此懂得隐藏的一个人,此时都有些绷不住。
“他到底……说了什么?”我问,脸上全是担忧。
代宁泽这才缓下脸色,“没什么,别担心。”他的温柔终于让我把担忧压了下去,想的是,他的沉重大概因为秦坊不久于世了吧。
代宁泽一个人离开了,我走进了病房,秦坊躺在床上,脸色安详,唇瓣上染着些微笑。那微笑,我总觉得别有深意,像是得胜后的开怀。
得胜?
我想到了代宁泽离开时僵着的那一张脸。
“你和……代宁泽说了什么?”我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