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小伙子们,所有的东西你们都可以自由使用,”她说,“现在,要不要来壶茶?”
“有酒吗,戴安?”安塞尔问。
“现在才下午一点。”戴安嘀咕了一句,翩然转身打开酒柜:“想喝什么?”
“威士忌。”安塞尔毫不犹豫地回答,“外面太冷了。”
她给他倒了一杯,然后转向你:“你呢,理查德?”
“红茶就好。”你说。
你们坐下闲聊了一会,亚当进了门,他穿着靴子,手里拿着桶和钓竿。看起来刚冰钓回来。
“收成怎么样?”安塞尔问。
“不怎么样。”亚当把器具放到一边,脱了外套和靴子,摘下兜帽,“不过我打赌,冰层下面一定有大家伙,我差一点就钓到它了!”
他的脸被朔风吹得通红,但眼睛却很亮:“一会我还得去!”
“好啦,”戴安说,“即使有大鱼,也得先吃午饭吧。”
你们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戴安的手艺相当出彩,当你夸她的厨艺不逊于米其林大厨是,她快活地笑了一阵:“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成为大厨的梦想呢?”
你感到一丝尴尬,特别是安塞尔向你投来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风雪已经彻底歇了,太阳拨开铅云露出笑脸,正是活动的好时机。
亚当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建议立刻出发,而你恰好也很喜欢这项活动,因为这是你跟父亲为数不多共享的爱好,你们可以共度一整个惬意的下午而不争吵、或是试着忽视对方——而对于橄榄球,你的父母也就止步于观赏了。
于是你们带着工具到湖面上,到他之前挖好的冰洞旁,他的动作和你一样娴熟,你们一起摆好钓竿。
然后坐在一边。
“你看起来经常干这个?”亚当侧过头来。
“老家在俄亥俄。”你说,“冰钓很适合我们那儿的冬天。你呢?”
“安大略省,加拿大。”这就解释了他的口音。
你们又聊了几句,你知道了他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加拿大籍法裔,他小时候分别在加拿大和日本待过几年,又在美国读了大学。
你也简单介绍了自己。
话题难以继续,于是你们各自侧开头,陷入了沉默。
如果两个女人坐在一起,三十分钟不互相说话,那一定非常奇怪;但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两个小时不寒暄几句,却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你开始把目光转向湖边那些光秃秃的树,冬天的树林显得格外的利落——叶子都掉光了,留下黑黢黢的树干和树枝,厚厚的白雪覆在上面,几乎就像是一副画了。
安塞尔也已经走出屋子,远远地坐在湖边,拿着他的素描本和铅笔——他出门时坚持要带上他的画具——开始画画,时不时抬头看你们。
你已经看完了周边的风景,转而把目光落在亚当身上。
他显然不是那种每一缕头发都必须精心打理恰当固定的类型,也许是长期熬夜的缘故,他的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下巴上一圈短短的胡茬,就像打在脸周的阴影,这无损于他的英俊。
他笑起来时又有一些法式的慵懒随性,总体来看,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你暗暗拿自己与他比较,建筑师听上去总比投行经理迷人得多,不过你比他高、比他强壮,在体格上更胜一筹。
亚当似乎察觉了你的目光,他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色水汽,转过头来:“说起来,你和安塞尔是怎么认识的?”
“呃……”你发现你们的初遇的确很难向人描述,于是你采用了安塞尔的说法,“在洛杉矶,酒吧、搭讪,你懂的。”
“哦——”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又显出一点日式风情。
你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男人总叫你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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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安塞尔是个出色的画家。”他忽然说。
“是吗?”你在这方面的鉴赏力实在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