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遮的除了脸,大概就是手了。
不过丁穆炎那双手是真好看,如果不做外科大夫就适合做一位钢琴家,手指修长灵活,骨节分明,从不留长指甲,他的指甲是漂亮的椭圆形,每次剪过之后都会用锉刀仔细地打磨成圆角,说是指甲有锐角的话在接触病人时,可能会划到人皮肤,虽然不会弄伤,可终究是不好的体验。他的手也意外地暖和,有次从上层橱柜里拿东西,他在下面托了一把,皮肤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很长一段时间胳膊上还停留着触感。
想象着丁穆炎的那双手,萧进的气血不受控制地下涌,居然就这么硬了。
小谷感觉到口中的变化,更加卖力地吞吐,终于将这东西弄到了足够的硬度。他利索地将自己脱光,爬到萧进身上往下坐。
萧进来了点欲望,可东西离开口腔后吹了风,就有点没劲,再一看到小谷的裸体后,瞬间就软了,那东西在门口滑过,没能入门。
他一点冲动都没有。电视上的肉体和激烈的喘息令他乏味,眼前鲜嫩的年轻人根本不能调动起他的性趣。
小谷急得脑门上冒出了汗,俯下身还要再舔。
“够了。”萧进喝止住他,一脸无聊地起身,关掉□□横流的电视机。
小谷看他面色不虞,顿时慌了:“对不起,萧先生,我……”
萧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又指了指沙发:“穿上衣服。”
小谷为难道:“可是……”
“穿上。”萧进端起酒喝了一口,“今晚会算你的。”
小谷稍微放下心,穿好衣服,忐忑不安地坐在了沙发上。
萧进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斜斜地扫了扫小谷:“你是Gay?”
小谷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萧进嘿嘿一笑:“我不是。”
小谷更加莫名其妙了:“那你为什么……”
“就是想试试看,看来我是对男人硬不起来。”萧进晃了晃酒杯,“我有个朋友原来是直的,可他现在跟男的谈恋爱,为什么他就能硬起来呢?”
小谷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进这种诡异的问题,试探性地说:“也许是个双,只是以前没有意识到?”
萧进思索片刻:“有这个可能,反正我是不行。”
萧进最终还是把人打发走了,看了会纪实节目,一个人喝掉半瓶酒。
他身上很不痛快,欲望来了之后还没发泄就疲软了,小腹坠胀难忍,别的事情也无法转移注意力。他闷闷不乐地划拉着手机,看着最新通话中最近的一条记录,迟疑了一会后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喂?”
萧进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他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头也笑了一声:“干吗又给我打电话?”
“在干什么?”萧进调整了一下坐姿,特别没有创意地问。
“在看书。”
“看什么?”萧进继续毫无意义地闲聊,而且并不认为这对话很无聊。
丁穆炎正儿八经地回答:“相关研究显示,术后放疗剂量60Gy30次,Ⅲ级和Ⅳ级的患者明显生存获益,但如果剂量高于60Gy……”
萧进哈哈大笑,他太开心了,和丁穆炎进行这么无聊的对话都觉得有趣。此时此刻他希望丁穆炎在身边,只要他在,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乐趣。
“给我念首诗吧,穆炎。”
那边丁穆炎愣神,仔细回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叫自己的名。平时萧进和自己说话,要么直接忽略称呼,要么就是调侃地叫“丁医生”,以前在陆老师和萧进父母面前都亲近地称呼过,可那都是人前的自己假亲近,听着亲热,实际上虚得很,但现在他低低地叫了一声“穆炎”,还带了点似有若无的请求,心弦不经意地波动了一瞬。他放下期刊专心打电话:“你睡不着?”
“也不是,就是想听你说话。”
“有病吧你?”他笑道。
“就念《When you are old》。”
丁穆炎心漏跳了一拍,他一度很喜欢这首诗,浓烈的爱意用平静的口吻叙述出来,克制而澎湃,是洗净铅华后的沉淀,是褪去浮华后的真心,仿佛温暖的壁炉旁,两个头发雪白的老人坐在摇椅上,跨过岁月历经坎坷仍然深爱着,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