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湛扬因为生物钟的关系七点就醒了,柳晓还在睡,湛扬就去厨房熬了点儿粥。因为第一次熬粥湛扬有点手忙脚乱。一直不停的打开锅盖开,又不放心柳晓一会儿就跑出去看一次。柳晓就在湛扬小声的惊呼和咒骂声中醒来,柳晓扶了一下额头,正好碰到伤口,疼的一激灵。又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泪水又涌了出来,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早晚父母会知道,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却不是柳晓预想过得。
湛扬熬好了粥,出来就看到柳晓一脸泪水的痛苦神情。湛扬走过去在柳晓面前蹲下抬头看着他,柳晓摸了摸湛扬的脸说:“你昨天挡凳子有没有受伤?”
湛扬摇摇头说:“没事儿,我皮糙肉厚。对了,我刚熬了点儿粥,不是很成功,你凑合着喝点儿吧。”
柳晓虽然没有食欲但不想浪费了湛扬的心意,于是点了点头。湛扬高兴的站起来去厨房盛粥,不一会儿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熬不知道该放多少水,粥熬的太稠。柳晓拿勺子一勺一勺的吃,湛扬也在一边吃。吃完饭湛扬给柳晓上药,又给他端来水喝消炎药。
柳晓抱着湛扬说:“湛扬,你父母知道你是gay吗?”
湛扬似乎僵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知道,如果你要我……”
不等湛扬说完,柳晓抬起头说:“不,如果他们不知道就暂时瞒着吧。以后我们要是还在一起,你就告诉你爸妈我是你的好朋友。好不好?”湛扬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把柳晓按在自己怀里,眼里满满的都是泪。
湛扬一直陪着柳晓,中午的时候湛扬电话响了,湛扬去阳台接电话。柳晓走过去听到湛扬压低声音说:“不去了,你和爸爸两个人一起坐车去吧!”“怎么不行呢!非得我开车去吗?……我有事儿,就这样先挂了。”
湛扬走出来看见柳晓笑了一下说:“没事儿,我朋友让我去瞧瞧他新淘来的车。”
柳晓说:“我都听到了,你们一家是不是准备十一出去玩啊。去吧,不用特意陪我。”
“我还是陪你吧,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出去玩。”湛扬有些担心的看着柳晓说。
“不用,我刚好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柳晓勉强笑了一下说。湛扬实在拗不过他就只好走了,但让柳晓答应自己每天通个电话。
湛扬走了以后,柳晓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出门去了哥哥家,在哥哥小区里守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看到爸妈和哥哥一家在外边回来。看起来爸妈笑的有些勉强,柳晓看到爸妈的表情,又忍不住流眼泪。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违背过爸妈的意思,努力学习。虽然他不算是特别聪明但他很努力,他考上大学以后,爸妈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骄傲。可现在,他却令他们失望了。他们是很传统的农民,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他们的观念里都没有同性恋这个词语。直到一行人进了楼道没法再跟上去,柳晓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柳晓一直在想越想越觉得绝望,恐怕这辈子父母都不会原谅他。而他也不能让父母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似乎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离父母远远的。
湛扬要开车带父母去外地玩,临走给柳晓打电话,让他好好的等他回来。柳晓装作心情不错的样子答应他。晚上柳晓坐在电脑前发呆,好想找个人聊聊天问问他自己应该怎么办,可是他不知道要找谁。看见大家不是在家对着父母撒娇,就是到处疯玩,柳晓心里越是痛苦。如果没有这件事,他本来也可以和爸妈一家子在一起说说笑笑,可现在这些都成了奢望。
他实在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于是就和自己过不去,不吃不喝。买了一堆啤酒,喝到吐,吐完继续灌酒。他以前和湛扬开玩笑说:“我平时不怎么喝酒所以也没有喝醉过,我想改天试试喝醉,到时候你告诉我我喝醉了什么样?”现在他把自己灌醉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喝醉是什么样子,因为家里就他一个人。
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额头上的伤口也非常疼。柳晓不去管他,站起来只觉得整个房子一直在转。他干脆又躺倒床上,听到电话铃声,他赶紧拿起手机,是湛扬打来的。
“你在干嘛呢?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都不接……”湛扬有些小心翼翼又略带焦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