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队里的,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人,全部牺牲于那场毫无防备的交火中。
尽管这几年,肖晁一直迁怒徐宵,但他知道,这种针对并不是来自对徐宵的指责,而是源于他内心的愤怒和无力。
如果当年在最后关头,他坚持怀疑祁承的消息,那么或许,活到今天的,不止只有他们两个。
“一旦录像带流出去。”然而,徐宵和肖晁心里有底,并不代表别人也有数,“你觉得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内鬼会是谁?”
一队的人马全副武装地出去,最后回来的,只有两个人。
“那次行动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徐宵的语气很平静,“计划和方案都由上面的人敲定,我们只是最终的执行者而已。”
“这话今天你在这儿跟我说,我信。”肖晁冷笑,“等到别人找上门来,你跟他们说这个,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先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陈天阔身上时,肖晁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语焉不详。
等到林吉祥冒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从始至终,陈天阔和他的同伙,想针对的,并不是那个真的内鬼。
“没有理由。”徐宵低头,“事情过去那么久,如果要找人背黑锅,没必要等到现在。”
“不止这个。”肖晁打断他,“薛崇离开队里的时候,我们才刚盯上那帮人。”
他说的薛崇,是薛槐的父亲。
如果没有林吉祥,老四不会清楚薛槐的秘密,自然也不会想要让薛槐当替死鬼,甚至最后,直接冲到楚程程家里去。
尽管楚程程对薛槐做过的事心知肚明,一再容忍。但在外人眼里,他和薛槐的感情很好,看出不对劲的,也只有徐宵一个。
就像老四想的那样,当着楚程程的面拆穿薛槐的伪装,破坏他们的关系,就能彻底打击到薛槐。
那个把消息透给林吉祥,再借对方之口,转述给老四的人,是不是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当年的缉毒队,接触到那个案子的人基本都死了,但薛崇的死,在他离职之后,和交火并无关系。
某种程度上,他也勉强能算活下来的人。
“我的意思是。”
肖晁凑近了一点,几乎和徐宵脸贴脸。
“因为那个案子,有人想报复我们。”
办公室里突然很安静。
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一动不动。
窗外的雨骤然大了起来,远处的雷声轰隆隆的。
闪电划过,把徐宵的瞳仁照得分明。
“我问你一件事。”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哑。
“你说。”肖晁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检查组走了之后,有人给他们寄了关于我的举报信。”徐宵攥紧了袖口,“你知道这件事吗?”
这个问题,在问之前,他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果然,意料之中,肖晁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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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出去玩啊。”
教室里,肖元秋把脸在窗户上挤成一张饼,目不转睛地盯着操场。
“淋湿了,你会感冒。”念念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瞥了一眼一脸失望的同桌,“还有五分钟放学,你可以回家玩。”
“才不是……”小胖子苦着脸,刚想抱怨,又想起爸爸跟他说,不能把那天的事说出去。
于是,念念看到同桌耷拉着头,硬是又挤出一层下巴来。
“徐念徐念!”然而,对方的沮丧并没持续多久,不一会儿,肖元秋眼睛一亮。
“我可以请你去家里玩吗?”他吭哧吭哧地挪到念念跟前,“我家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游戏机!我们可以一起玩!”
别吧,念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前几天还在说我爸爸的坏话诶。
见他不作声,小胖子的热情并没有被浇灭,反而更加热络地凑过来。
一边往念念这边挤,肖元秋一面扯过自己的书包,开始往桌子上倒东西:“吃小蛋糕吗?还有薯片!冰淇淋牛奶!”
“肖元秋,你妈妈来接你了。”
在小胖子试图用包里的零食攻陷念念时,林杨站在了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