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白泽脸上是什么表情,远远的站了一会儿走上前,打趣道:“师兄,别见了小七忘了兄弟,什么好东西,该给我看看了吧。”
“野孩子才吃的玩意儿,你不会稀罕。”这么说着把手往白泽面前伸过来,白泽捏了颗山莓尝了尝,瞥朱厌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不稀罕,你又不是我。”
说得朱厌一滞,他还真不知道白泽稀不稀罕。
小七眯着眼笑,塞一颗山莓到朱厌嘴里,趴到朱厌耳边说悄悄话,只见朱厌喜上眉梢,连连点头,一个劲说好好好。
白泽笑:“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还怕我偷听不成。”
“这是我俩的秘密,不能告诉小白哥。”小七从朱厌掌心里抓了几颗山莓,蹦蹦跳跳走了两步退回来,摘下头上的花环戴朱厌头上,挥挥手便走了,步伐轻盈好像要飞起来。
白泽调侃朱厌:“嗯,看你戴着花环,让我想起一个电影,花环与大山。”
朱厌啊了一声,表示没听过这个电影的名字,白泽还是笑:“改天给你补补知识。”
朱厌趁机把手里剩下的山莓送给白泽,当做是白泽日后给他补知识的报酬,白泽念一声:“抠死!还是别人剩下的。”把朱厌手里的山莓一颗不剩的吃完走了。
客厅里没有人,小七找了一圈,把头伸进厨房,问正在忙着准备晚饭的沙棠:“那位呢?”
沙棠忙里分神说:“睡觉呢。”
没有人告诉过小七鹿钦原的名字,鹿钦原自己不说别人也不会说,小七更不会问,便这么模糊着来。
听说是在卧室,小七脚下略一犹豫便上了楼,站在卧室门前先敲了敲门,听着里面没动静,才动手拧开门锁走进去。
乳白色的窗帘没有拉严,一缕阳光照在卧室的地上,床上一人安静睡着,静得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小七坐在床凳上等着,歪着头盯着鹿钦原的脸看。这么久以来,小七第一次仔细看鹿钦原的脸,睡着的眉眼俊美斯文,如谦谦书生儒雅秀美,眉心微微皱着,便透着几分文弱。
小七伸出手指轻轻揉开鹿钦原眉心的褶皱,直到眉心舒展开才收回手,把手里的山莓放在床头一个白瓷小碟里,托着腮又静静看了鹿钦原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一笑起身离开了卧室。
听到关门声,鹿钦原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毫无睡意,他抬起手摸了摸眉心,侧头看到白瓷碟里几颗红山莓,伸手够过来动作缓慢的一颗一颗送进嘴里。
小七的手指很凉,死人一样没有生气的冰冷,点在眉心寒得透骨,让本就浅眠的鹿钦原一下醒了过来,但是适应以后,就感觉那凉意舒坦,清清楚楚的让人心头一阵清明,凉意消失的时候让人迷恋。
鹿钦原忽然想起来,小七的唇也是凉的,但仔细想想,又不是很确定。
晚间,鹿钦原压着小七索吻,心里叹息,果然也是凉的,没有记错。
小七被吻的气喘吁吁,情动不已,鹿钦原却很冷静的没有迷失在□□里,捧着他的脸让他睁开眼睛,浅灰色的瞳仁缠绵着丝丝情潮,干净迷离,清澈绰约,每看一次就情不自禁的往里陷一分,却痛恨自己的心不由已,想把不由己的根源彻底毁掉。
鹿钦原的眼神让小七害怕的闭起来,鹿钦原低头亲亲他眼睛:“那个山莓很好吃,跟你一样,酸甜可口。”顿了顿,又道:“多谢。”仿似叹息。
小七挺尸一般躺着,想笑又笑不出来。
暗色朦胧的卧室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大概是铺了地毯的缘故,没有走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被悄悄打开,一道身影闪了出去。
天空还一片灰蒙,东方露出一点鱼肚白的影子,小七走进花园与等在花架下的朱厌会合,一起翻墙走出别墅。
沿着公路直达山顶,山顶上建着座八宝凉亭,正适合观看日出。
山顶的风还很凉,朱厌和小七并肩坐在栏杆上,面朝着东方,看着红彤彤的日头,火苗一般跳动着跃出云层,霞光弥漫尽染轻舒曼卷的云朵,好似艳红华丽的舞裙,随着太阳蹁跹升起。
太阳跳出云层的刹那,夺目的金光劈开黑暗,瞬间照亮整个大地。
沐浴着晨光,小七在栏杆上站起来,双手圈在嘴边朝着山下大吼一声:“啊--”声音飘荡着传出很远,过了很久还能听到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