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用手拿起飞蛾,然后手指尖轻轻一捏,就将垂死的飞蛾给捏死了。
他看起来眼神有片刻的迷惘,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掌心里一动不动的蛾子。
“死了?”
乔莫晚抓着阿昌的手腕,一只手打开了窗子一条缝,将他手里的飞蛾给丢到了窗外。
“嗯,死了。”
阿昌趴在窗口,看着飘落在雪地上的飞蛾的“尸体”被狂风席卷者的大雪,瞬间倾覆,再也没有了踪影。
关了灯,乔莫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飞蛾……
这种生物,一般是出现在夏天,天热的地方,向着光亮,向着灯光,更或者是古代的时候点燃的蜡炬,所以才有了飞蛾扑火这样的一个成语。
这样的寒冬腊月,竟然还有飞蛾?
她脑子很乱,从飞蛾,想到了最近神神秘秘的阿昌,又想到了在张家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十八岁的少女。
小青身上的伤痕,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个即便是她和王树林亲自过去,都没有见到的张家“少爷”又到底是何许人?
将女人脱光了,大字型的绑在床头床尾的铁锁链上,用口球封住口舌。
这种行为,叫乔莫晚想到了在网上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很流行的一个词——SM。
调教系。
SM。
施虐者被成为强S,而被虐者成为抖M。
S是有强烈的征服欲和暴虐感,而M则是在被虐中,找到快感,从而臣服与S的脚下。
但是刚才小青并没有说,这位张家少爷有开口说话。
全程都是无声的,就仿佛一场沉默的祭奠一样,被脱光了衣服的光洁少女,被绑着送上祭坛。
乔莫晚今天晚上,就这样,多想了一些东西,才没有一沾枕头就睡着。
可是,也不知道是脑子里面想得多西太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脑子很累,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还强撑着没有睡下去的时候,忽然,耳边想起了一道声音——“阿昌想尿尿。”
乔莫晚努力的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上下唇瓣竟然好像是黏住了似的。
身边的人动了动。
乔莫晚以为是阿昌自己起来去上厕所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一声吱呀,却是窗户开了。
一阵冷风灌进来,紧接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冷死了,你要是再不发信号,我恐怕就要在外面冻成冰块了。”
“阿昌”将窗户给关上,又转身走到床边,帮乔莫晚向上拉了拉被角。
“我今天去了一趟张家,书房里,没有找到你所说的文件底档。”
乔莫晚心里一惊,这是……阿昌?!
她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被子向上拉了拉,正好拉到了脖子以下的部位。
面前传来窜入鼻息之中的,恰是独独属于阿昌身上的那一股子似雪似冰的冷香!
就在前几天,乔莫晚都觉得奇怪。
阿昌明明是一个傻子,按道理来说,应该是邋邋遢遢,蓬头垢面,更甚至是浑身生虱子。
可是现在,乔莫晚才明白过来,她这种怀疑疑窦,究竟是来自何处!
正是因为,阿昌的傻,分明就是装的!
原来,今晚在张老的小洋楼里,阿昌的消失,根本就是他自己计划之中的蓄谋!
他去了张老的书房。
可是,那王树林又是怎么回事呢?
王树林很明显是不善于说谎,在应对乔莫晚关于阿昌的问题,言辞是没有差错的,眼神却分明是躲闪!
难道,王树林也是和阿昌连同此时此刻站在房间里的这个男人,是一伙的?
乔莫晚极力的睁开眼睛,眼睛睁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借着窗外的雪光,看着此时站在窗口的两人。
“阿昌”从墙角拿出来一支隐藏很好的香,然后将门窗打开了一条缝隙,扔了出去,顺手就开了窗子透气,将香气给散去。
吕恒说:“那东西藏得很隐秘,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叫我们出手去拿到证据。”
他见“阿昌”又去给躺在床上的乔莫晚掖被角,嘁了一声。
“这事儿我帮你瞒着,但是可不意味着回去了不会有人调查,你最好好事收敛着点儿,别跟上次一样,闹得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