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进屋,别在这儿蹲着了!”刘玉凤拉起安姨回到后院。
这时周家另外的三个人也已经起床。周筱看这个同母亲一同进到屋中的女人,身高才到母亲的鼻梁处,也就是一米五八左右的样子。被露水打的有些微湿的头发挽成了一个髻梳在脑后,皮肤黝黑,瘦得像是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显得颧骨都凸了出来,两腮深深的塌了进去,但却不显刻薄。眼神中充满着不安和怯意!上身是一件洗得已经看不出本来花色的粗布上衣,下身着一条也是洗得颜色已经灰扑扑,并在两边的膝盖处分别打着大大补丁的一条黑色粗布裤子,一双黑色的手工布鞋,脚趾处也打着补丁。
看着衣衫有些微湿,肯定是在门外等了太长的时间,以致都能被五月的薄露打湿了衣服和头发。从她双手不停拧动着衣角的动作中,可以看出此刻是多么的紧张。再看刘玉凤手中帮她提的行李——只是由一块打着补丁的破旧花布包着的一个小包袱,周筱从包袱的大小上就能大致判断出,那包在包袱内的至多也就是一套单衣而已!心里不由对她产生了更多的同情。
“安姐,你好!感谢你能来我们家,帮我们照看两个孩子。周天、小小,叫安姨!”周海正也看出了安姨的紧张和不安,先打了个招呼以缓解一下她的情绪。
“安姨好!”周天和周筱同时有礼貌的叫了一声。
安姨显得更加不知所措,手脚好像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了一样。
“安姐,到了这个家,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束,我们今天吃过早饭后就去县城,那边还有好多要收拾的地方,今天就都不回来住了!等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再回来,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你就和两个孩子在那边!”刘玉凤安抚着安姨过于紧张的情绪。
安姨只是点头,一看就是被长期欺压下和在长期压抑的环境中所造成的,性格懦弱又有些自卑。
刘玉凤看到安姨那个可怜的小包袱,忍不住在心里又是一阵愤恨,“哼,她那个大嫂真是欺人太甚,这不就是把人给一无所有的轰出来了吗,真是够缺德的!”
“安姐,你和我进里屋先坐会儿吧!老周,你做早饭吧,我得去找些东西。”
“我来做吧!”安姨慌忙拿起一把柴禾就要烧火。
“不用了安姐,我做就行了!”周海正阻止道。
“安姐,今天先不用你做,你和我进屋,我找你还有别的事。”刘玉凤还是把安姨拉到东屋,把她按到炕上让她先坐,自己就找起了衣服。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刘玉凤要先找一些安姨能穿的衣服应对一下。
安姨的身材要比刘玉凤瘦小,刘玉凤的衣服她穿起来显得有些肥大,没办法,由于时间比较急,只能勉强先找几套出来临时的凑合一下,让她抽空儿自己改一改再穿。
安姨怀里抱着刘玉凤给的一大堆衣服,“唔唔唔……唔唔唔……”哭的像个受伤的小兽一般。
刘玉凤握着她干枯满是硬茧的手安慰着:“别哭了,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你就安心的住在我们家,以后没有人会再欺负你、给你气受。”
刘玉凤又快速的找了几套被褥出来。自从家里条件转好后,刘玉凤就给每个人都换上了全套的新被褥,旧的拆洗后,棉花也重新弹过,所以都比较松软干净。
因为县城新买的房子那边有些地方要重新规整,刚好毕大叔家刚种完地,田里暂时没什么活儿。周海正就请了毕大叔带着大、二柱两个儿子,帮忙去那边干几天活儿,并说好了按天结算工钱。开始毕大叔帮忙肯,但工钱说什么都不肯要,周海正说请别人也得要付工钱,别人又不熟,与其把工钱给了别人,还不如让自己人赚,并说如果毕大叔不要工钱就请别人来干,毕大叔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周天叫毕大叔父子三人过来吃了早饭。把被褥包好装上二胶车,同时还有刘玉凤提前准备好的新房那边要用的锅碗瓢盆一类的用具,以及米面粮油和从地窑里拿出来的各种菜干、蔬菜等,再坐上五个人,塞了满满的一大车。
家里剩下父子三人,周海正上班,周天上学,三柱陪着周筱看家,一家人各司其职,一切安排得倒也有序。
刘玉凤五天以后才和毕大叔父子三人回来,安姨一个人留在了新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