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夏槐这张脸,易清决能觉得轻松些,气压都变得不那么低了。
夏槐虽然平时糙里糙气的,但偏偏长着这么张讨喜的俊俏脸,他嘴角是自然上扬的,就算是不做什么表情,也让人觉得他面目和善,尤其是一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谁看了都喜欢。哪怕现在脸上稍微破了点皮,也盖不住这张脸的优点。
“走吧。”易清决搭着夏槐的肩,边走边说,“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这案子……”
“我明白,我没办案的权力,明天就不用跟了。”夏槐很识相地说。这两年他一直是这么识相地工作的,一个案子只要跟到权力不允许的地方,他就会自觉后退。哪怕他对这个案子再怎么感兴趣,再怎么想知道真相,也不会越权跟进调查。
这也是易清决为什么那么希望夏槐赶紧转正的原因,多一个能用的脑子多一分力,他不希望每次案子卡在一个关节点上,突然就一颗螺丝松了。
默了会儿,易清决说:“也不是不用跟,如果苏小寒只肯跟你说话的话,那还是需要你的。”
在此之前,易清决还不知道夏槐有“妇女之友”的潜质。
时间是下午五点,易清决打算跟夏槐一起去吃个饭,然后回局里继续研究案子。
夏槐心想他还得回家给尹舜做饭,可是面对上司的邀请,他不敢拒绝,只得答应跟易清决去吃点东西,待会儿回家的速度快点就行。
俩人才出医院没多远,易清决那一天就没个安分时候的手机再度唱起俄文歌。
见到来电显示,尚未接起电话的易清决便提前表现出他的烦躁。
他咂嘴按下接通键,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对方上来就问:“你在哪?”
易清决口气很不好地回答:“医院办案,干嘛?”
沉沉的男声说:“来老地方,有事跟你说。快点。”
“我……”易清决刚要不客气地拒绝,对方就将电话挂断了。
易清决没把那句“我”说全,最终骂了句脏话。
见到易清决这不同于往日的口气和反应,夏槐一下子就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只有面对缉毒队队长白泽廷,易清决才会有这种故意烦躁的脾气。
夏槐知道,易清决跟他的这顿饭,肯定是吃不成了。
果不其然,收起手机后,易清决便“咳”了一声对夏槐说:“那个,夏槐,我临时有件事要办,你待会吃完饭要不就回去休息吧。”
易清决总是表现得很讨厌缉毒队的队长白泽廷,但只要白泽廷一有事找他,他骂娘归骂娘,腿脚仍会利利索索地赶到白泽廷那里去,这是全局上下不管正规警员还是协警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当白泽廷有事找易清决时,下属不管有再怎么天大的事,只要没把天捅破,就得自觉往两边滚,给易清决让出一条跑去见白泽廷的道儿。
夏槐很懂事地点头说好,目送一边骂娘一边赶去找白泽廷的易清决离去。
送走易清决,夏槐来到停车棚找他的小电瓶,琢磨着路上吃点什么零食先填填肚子。琢磨着琢磨着,电瓶车还没启动,肚子就先响起来了。
“夏槐。”一个女人远远叫他。
夏槐扭头,看见身姿挺拔的女人阔步朝自己走来,她一甩一甩的高马尾衬上自信阳光的笑脸,让本就年轻的她看起来更加青春靓丽。
看见这张漂亮脸蛋上挂着的笑,夏槐突然感到一阵紧张。站直身子,等女人走近后,他红着脸喊了声:“袁警官。”
袁樱那笑容还挂着:“叫什么警官这么客气?就叫我袁樱。”
夏槐支吾着说:“袁、袁樱。”
袁樱年纪跟夏槐差不多大,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去年考进警队,半年后就调来跟易清决做事。
袁樱性格爽朗,自信大方,是警队的一枝花,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一双眼睛就像两轮迷人的弯月。
大家都觉得她长得有点像新疆那位姓佟的女明星,浑身散发着醉人的光芒。娄京说要不是他已经结婚了,肯定天天给她送玫瑰。
在局里讨论起袁樱时,夏槐总是不说话,他觉得自己作为非正式警员,没资格去谈论这么优秀的女性,平时就算是一处工作,他也总是避她避得远远的,偶尔在远处偷看上两眼。但是他做梦都没想过,袁樱会主动来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