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摸透他的心,简直比下海底捞针还要难,见他眉头紧锁,闭着眼像是要睡,欧阳妤攸担心他宿醉会头疼,于是转身拿起水杯和药片,柔声说,“你先醒醒,把解酒药吃了。”
他仍是毫无反应。
她又商量的口吻劝道:“等珠宝开业那天,我陪你参加典礼好不好?那双鞋我一次没穿过呢,到时我穿给你看,行吗?”
依然不应声。
欧阳妤攸坐在沙发边上,温润眼眸静止了片刻,忽然咬着唇俯身,凑到他耳边。
声音顺着螺旋耳蜗传进去:“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给你生个孩子……
好不好?
季临川顿时睁开眼,手臂依然搭在额上,目光似信似疑,更多地还是审视她。
欧阳妤攸见他果不其然有了回应,浅笑着,把药放在他唇缝上,问:“吃不吃?”
季临川深沉的视线依然定在她脸上,半响,伸出舌尖将那粒小白点卷进口腔,没用水直接咽了下去。
紧接着他“嚯”一声起身,熟练地将她打横抱起,冷色道:“这可是你说的,做到一半再求饶,老子照样弄死你。”
哄他也好,骗他也罢。
哪怕她又是敷衍说谎,他也愿意再信一次,今晚他满腔的火势,他无处安放的恼怒总要有个归处才行!
季临川将她抱上楼,粗鲁踹开卧室的门,欺身压去。
窗外寂寥无声,二楼始终没有亮过灯,黑暗里尽是撕扯,粗喘,身体碰撞的暧昧声,还有女人的浅声低哼。
欧阳妤攸记不清那晚做了几次,确切地说,那个周末她大半的时间都没能下得了床,更是从未碰过笔,没画过一根线,跟他结婚以来,情事上她总是被动的,连迎合都很少,他虽性情粗暴,但大多数时候会顾惜她的承受能力,可这次明显是因为她那句话,放开了节制,让她知道他想要孩子的决心。
她原是想补一句,再给她些时间,但季临川并没有给她机会。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再反悔就是死罪。
周一早上,季临川心情明显有了好转,隔着被子抱住她问,“睡够了没?起来喝早茶,然后一起去公司。”
欧阳妤攸闭着眼,纤细的手指摸索着去拉被子,想盖住脑袋,挡一挡那该死的声音和光线,可她那点力气根本就拉不动,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说:“我想请假……”
“什么理由?”
“工伤。”
……因为老板负的伤。
季临川丝毫没打算采纳她的意见,连人带被子卷起来,往肩上一扛,伴随着她的尖叫,关上洗手间的门,一场腥风血雨的惨叫,她恨不得挠死他。
季临川握住她的手,指着喉结处的暗红齿印,眯眼道:“不怕人议论季太太纵欲无度,你就再来两道,老子反正是被你挠惯了,也不嫌丢人。”
季临川自然是不怕的,从前可没少被她抓破脖子和脸。他这个季总隔三差五地挂彩破相,在她没去梵森露面之前,公司里那些传言季太太是个那方面功夫了得的狐媚子,可不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现在欧阳妤攸整天出入公司,可不想被人拿这种事议论。
她还是要脸皮的。
洗脸整理一番,去顶有名的早茶餐厅吃了饭,季临川开车跟她一起到了梵森,他鲜少透露工作上的事,想来是腾远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也该回公司坐镇。
她坐在车上看了手机才知道,陈嘉棠给她打过电话,因为没打通,给她留了条信息。让她下班后到公寓一趟,特意叮嘱她避开季临川。
欧阳妤攸转过头,望了驾驶座的季临川一眼。
“怎么总偷看老子?”他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嗯……检查季总的仪容外表是否端正合体。”
“检查的结果呢?”
“粉扑得不够,下次得多盖一点。”
临出门时,她吊着他的脖子,用遮瑕粉在齿印上厚涂了几层,好在他肤色也白,不显突兀,否则任她怎么求他也是不肯抹那玩意。
到了梵森地下车库,她感觉腿还是酸的,生怕走路姿势太怪,引人侧目,可季临川偏还故意的,一步一低头,脸上还挂着恬不知耻的笑。
“来,老子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