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干什么?”她堵在工作房门口,见那门已经被他踹上了几个脚印,好在房门是实木的,凭他一时半会还没那本事几脚就踹开。
季临川望着她冷笑道,“哟!学聪明了,你怎么不继续把自己关在这房间里熬通宵,画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破画了?”
她眉目低垂,柔声说,“别闹了,回去睡觉。”
“睡觉?”他凑近看她,邪魅的笑容问,“现在知道讨好我了?把我哄开心了,折腾累了,你再过来是不是?”
“你……”她避涩一躲,“我说不过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转身要走,却被季临川抢到了前面,一只手腕将她紧紧擒住,向后一扯,她随那股力道原地转了半圈,然后被提到了他身上。
季临川冷笑道,“你一心虚就喜欢躲,被我说中了那点小心思了?”
她撇过脸去,小声说,“我哪里躲了?你想踹门就踹,想睡觉便睡觉,都随你。”
平日她想尽办法疏远他,他若是离她近一步,她能往后退三步,只要看见她那副模样他就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今天她倒有点反常,竟也没挣开他,任由他的嘴唇在她的脸上来回游走。
“好,既然想通了,要顺着我,那我就听你的,走,睡觉。”
一个慌神,她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躺在他宽厚有力的臂弯里,她不敢反抗,任由他把她放到床上,厚重的身体压得她呼吸困难。
一阵急促而灼热的气息犹如热带雨林里的浓雾,铺洒在她脸颊,脖颈,肩头上,她配合着他猛烈的进攻,她越是闷不吭声的低吟,他越是兴奋不已,明知她是为了什么才愿意委屈至此,他更是不遗余力地折磨她,蹂躏她。
“又想哭了是不是?”他盯着她紧闭的双眼,讽刺道,“你玩不过我的,这么多年了,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第2章 天亮了?真好
她眼角的液体顺着太阳穴直直地滑进头发丝,额上冒着细汗,绯红的皮肤渐渐出现一块块被啃咬过的痕迹。
他是不会轻饶她的,她确实低估了他,原本想强撑着精神,怎么也得等结束了,再回去把最后一张商稿画完。
可她还能不能熬到明天?
这副伤痕累累的身躯究竟还能活到几时?
她是估摸不到了。
夜风轻拂,欧阳妤攸一双木讷的眼神望着窗外,树荫里的路灯,透过叶子,折射出一种绚烂的色彩。
很奇怪,每次这种时候,无论水晶灯,落地灯,还是墙上的壁灯,她总能看出许多漂亮的颜色来,就像是挤在调色板上的颜料,混在一起,撞了色,真好看。
她习惯性用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然后痴痴地盯着那个光点看。
季临川最烦她走神,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
唇舌侵入,撬开她的贝齿,像食髓知味的瘾者,贪婪地想要一口吞掉她,可全世界于他最致命的药,仅此一份,他又舍不得,转而改变了战略,一下下吻着她。
呼吸变成一件艰难的事。
终于,她还是放弃了,微弱的灯光下,只见她脑袋向左侧轻轻一歪,沉沉地昏了过去。
最近她经常做梦,像一个垂垂老矣的病人,时常梦到小时候的场景。
她看见了那个经常跑去季家莲花池子边玩水的小女孩,她看见她的爸爸还是年轻的模样,不管白天黑夜,总是站在门口等她,满眼宠爱地看着她从隔壁季家出来,穿过那条树荫遮盖的泊油路,安静地走到他身边。
那个总爱给她剥桔子,煮牛腩面的爸爸。
那个夏夜里陪她做作业,折手工,看着她在一旁睡,笨拙地把一个纸灯笼做到凌晨,才抹去额头上的汗叫醒她的爸爸。
那个突然在国外暴病去世,她连最后一眼都没有去看一看的……爸爸。
可是,他的影子越来越小,眼看着马上就要消失了,她紧张地想要伸出手去抓,却觉得浑身酸疼难忍,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爸爸……”
心头的疼痛扯得她撕心裂肺,那感觉一直传到神经末梢,终于唤醒了她!
白纱帘子拉开半边,明亮的日光像细密的银针,刺得她睁不开眼,虚张着手指,遮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