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坐在沙发上别动,他去玄关的抽屉里拿了医用的剪刀,酒精,纱布……等。我一见,急忙说,“燕少,我的脚伤已经处理过了……”
“唔,是吗?可本少觉得处理得不干净,我再帮你处理一下。”
他蹲下身,不由分说伸手握住了我的受伤的脚,我下意识哆嗦一下,刚要试着抽回,他手里的酒精棉,用力的就压在了我脚底的伤口之上。
我疼得尖叫出声,“燕少,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用力的挣扎着,酒精的高度数,疼得我一瞬间汗流满身,他却动也不动,我的力气根本挣不过他,他放下了酒棉,很快又拿起了医用的剪刀,在我的脚上搁置,“再动一下,你的脚就再也不能走路了。”
闪亮的剪刀闪着寒光,我吓懵了,他拿着剪刀,翻开我的脚,在我的脚心里搅动着,我疼得差点要晕过去,但这一次,我既不敢骂,也不敢动。
这就是个恶魔!疯子!
“好了!”
一声微微的轻响,他将剪刀放下,我惨白的脸上满是汗水,我的脚上全是血。
“怕疼就哭出来,你不是牙齿挺尖的吗?怎么现在,倒是老实了?”
他问我,将我脚上的血直接就用酒精冲洗着,我疼得浑身,又死死忍住。
他看了我一眼,唇角似是勾起了一丝温度,又转瞬即逝,我没有看太清楚。
“纱布包起来,一周内不要见水,这脚就能保得住。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提醒你吧?”
剪刀,酒精,纱布……血,零零散散的扔了一地,他起身,去洗手间清洗手上血迹,我低头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忽然就想号啕大哭。
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想爱一个男人而已,却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忍着泪意,我慢慢用纱布包了自己的伤脚,看看自己晾在一边的湿衣,我踮着脚过去,仍还湿着,可总比没有的好。
刚刚套了上衣,燕丰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看我这副模样,他皱了皱眉,“里面的衣服,就没一件你能穿的?”
他指的是那满满一柜的衣服,做工精良,质地上乘,有的还是有价无市的定做品,我怎么会看不上眼?
只是,“燕少客气了,我一个酒吧的卖身女,配不上那些高档的服装。”
我恭恭敬的说,声音平淡,但隐约也能听出几丝自嘲。
是的。我本身就是酒吧里一个普普通通的陪酒女,是他燕丰一手将我变成今天这个地步的,他这时候却又来指责我,他凭什么?
燕丰与东哥都是一样的男人,骨子里,都是魔鬼。
只不过,一个仗势欺人,一个步步为营。东哥是前者,燕丰是后者……我一个弱女子,到如今几乎已经是把自己所有的自尊都给了他了,还想要怎么样?
“我以为,你丁洋是个聪明的女人,但现在看来,你似乎也并不聪明。”
燕丰似乎被我逗笑了,但他的笑声一瞬间又收,似乎又带了一丝更多的冷气,“别忘了,你一周之前签下的合同,若是反悔,你该知道是什么代价!”
我:……
算了,那是我自愿签下的卖身契,我认。
“那你想怎么样?”
清白没了,自尊没了,但骨气总还是有一些的。我抬起头,逼着自己与他对视,燕丰定定的看着我,微勾而起的唇角有着戏谑的笑意,但很快又消散而去,他迈步过来,抬手将我身上的湿衣扒下去,“目前没有想怎么样的,不过你要一直这样穿着它不脱的话,那我倒是有兴趣再与你上一次床。”
他的话很讥讽,比他的指尖还冷,似乎我穿着这一身湿衣就是为了故意诱惑他似的,一时间,我又羞又气,浑身都哆嗦。他却是很有兴趣打量着我,那一双目光,将我从头到脚都看了个透。
在他面前,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记住,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就别再去勾搭别的男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了吗?如果再犯……我花了你的脸。”
抬手在我脸上轻轻拍了拍,燕丰扔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这别墅。直到这时,我才恍然明白,这一场无妄之灾,到底是从何而起……是因为我刚巧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