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先是一愣,马上心思回转,明白用意。这反而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康芒既不至于反悔在先,也将他和肖良撇清。
少维脸皮薄,说完自知理亏,歉意地看着莫沫。
康芒则不然,姿态并不强硬,但也没有多少商讨的余地。他拿出了两份新拟的合同,推到莫沫面前。
莫沫一目十行扫过新合同,除开多了这么一条要求(相应给他的分红也多了些),其余不变。他拿起笔,毫不犹豫签字。而早在他签字之前,新合同上已经签好了康芒和肖良的名字。
莫沫起身告别时,康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莫沫笑了笑摆手:“没事,你们也别放在心上。”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康芒给莫沫一份详细的计划表,其中已经写明了所需的资金人员,一切只等年后开工,便可启程。
回去的路上,莫沫才意识到他做了一个怎么样的决定。他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甚至自己也不曾细想利弊,就把未来交由未知的远方。
又一年新春将至,各处张灯结彩,热闹迎新。莫沫买完菜,还顺手买了两个小红灯笼,一路慢慢走回去,心里则想着,该怎么和罗殷说这件事。
到了家,桌上早饭所剩无几,罗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莫沫转身进厨房把菜拿出来,罗殷也从客厅跟过来,倚着门框。
莫沫被罗殷盯得心跳加快,下意识对着光洁的黑色橱柜瞟了眼,他的心事也没写脸上啊。他垂下头,数完了一网十个鸡蛋,准备开口。
“我——”
“你——”
两人不约而同出声,又戛然而止。
“你先说你先说。”
罗殷问道:“下个周末你和阿姨有时间吗?”
“阿姨?”莫沫把鸡蛋拿出来,一个个放入鸡蛋盒,到第九个时,手停在中央,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罗殷被他逗笑了,说:“下周六过元旦,我想也该正式见见你母亲了。”
莫沫傻愣地张着嘴:“有什么事吗?”
这与罗殷预料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想象里莫沫这会儿都要扑上来强吻他了,也不知真傻还是装得这么像。
罗殷想了会儿:“嗯……面试?”他自以为幽默的回答也没有得到莫沫任何反应。
莫沫只是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一个鸡蛋。中午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反射到橱柜上,罗殷也无法窥探此刻莫沫是什么表情。
他耐心地等着,等着莫沫把鸡蛋盒子盖好,拉开冰箱门,将鸡蛋盒放进冰箱。呆站了一会儿,这才想起第十个鸡蛋被他孤零零地遗落在外。
罗殷上前两步,替他把鸡蛋放进盒子里。
“莫沫?”
莫沫快速地抬头看了眼罗殷,又低下头:两人手贴手地扶着冰箱门,罗殷的手比他大许多,几乎能整个罩住他的手。缓缓地,这只大手五指收拢,嵌进他的指间,变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他想看,又不敢看罗殷现在的样子。
他想永远记得今天,阳光正好,罗殷穿着居家服,头发乱翘,冒着胡渣,好似问了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他从未从罗殷那里得到任何承诺期许,但也许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有了回答。
莫沫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我打电话问问她。”
罗殷又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莫沫独自拿着手机进房打电话,他本想跟上去,想想还是作罢。房门没关,从客厅只能隐隐听见一两个字,也不真切。过了几分钟,莫沫从卧室出来,比进去的时候轻松多了,收好手机对罗殷说:“下周六晚上我们过去。”
罗殷点点头,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莫沫刚一坐下就把人拉到腿上,捏着下巴与自己面对面。
“你有话想说?”
莫沫迟疑地摇头。
“刚才又不肯看我?”
莫沫视线左右游移,来回不定,说:“太突然了,连我自己也没有想过……”
连莫沫也没有想过要将罗殷介绍给母亲,没有想过罗殷于他之前提出去见母亲。或者再晚一些,以春节一起吃饭的理由,让两人见见面。但罗殷并没有,他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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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殷捏着下巴的手改而扶住莫沫的后脑,轻柔地吻上去,几个鼻尖交错后,莫沫已有些气喘,他还气息平稳,另一只手扯出莫沫的衣摆,贴上温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