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见了!你赶紧派人过来,我发定位给你!”宋禅不想同他掰扯,眼下救人要紧,说着挂了电话将定位发了过去。
“有发现什么吗?”女人跟了过来。
宋禅脑子一转,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知道你爸爸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吗?”他故意加重语气,实则也不算加重,两条性命,危及的是两个家庭。
女人一惊:“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宋禅揣摩着她的表情,看样子是真的不知情。看来那男人做事极为谨慎,一个帮手也没有,所有事情都隐瞒得严严实实,不让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宋禅拿出相关证件,正色道:“我是警察,最近这段时间镇上的幼童烧亡案了解吗?”
她面露惊讶,看了证件好几眼,随后轻轻点头,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你的意思是……和我爸爸有关?”
“是,我们怀疑整起案子是你爸爸谋划执行的,刚才将人打伤带走的,也是他!”宋禅语气很沉,“我现在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果他在已经犯罪的情况下不知悔改继续行凶,只会将自己推进深渊!”
“你是他女儿,一定不想看他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走到底吧?犯的错越多判的刑越重,这点我想你应该清楚。”
”爸爸……他……“女人捂住嘴,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你想让我怎么帮?我什么都不知道。”
“打电话,给他打电话!”
“好。”
与此同时,两人先前还躲过的小巷旁的角落里,宋南岸渐渐从昏迷中转醒,他眨了眨眼以使意识更加清醒,发现自己整个人动弹不得,喉咙中刺痛,无法发出声音来。
微微偏头,只见身旁坐着的中年男人正在吸烟,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手机发出来电的震动声,男人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挂断。
“你好,我叫卜华军。”男人见身旁的人已经醒来,掐灭烟头。
宋南岸漠然地看着他。
说着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只不过这次是宋南岸的,由于先前宋禅便打来过,卜华军早已将他的手机拿出来扔在了地上。
男人瞥了一眼,声音粗噶:“宋禅,你同事吧?挺锲而不舍的。”
宋南岸嗓子发不出声音,蹙眉看着他。
男人再度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呛得咳嗽起来,“你说你们警察怎么就这么坏事呢?这么个小地方都要管?”
“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活得可怜。”说着他顿了顿,“你看我,这一生就没抬起头来过,窑子再大又有什么用呢,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人瞧不起。”
“为什么呢,就因为我生出的个带把的是个傻子。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老天对我不公平,我要找他讨回来,不讨回来我咽不下这口气,这半辈子被人瞧不起的气!”
“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男人沧桑一笑,“今天你的同事在查其他地方,我去看了,他们提到你。专家,是不是?”
宋南岸微微动了动,眸色很沉。
“你说,要是你不在了,他们还会不会知道事情是我做的?”男人脸色倏然变得阴诈,“我想活命,我还想要个儿子呢!”
“儿子啊我的儿子,我健健康康的儿子,”男人的语气似乎在感慨,“我的窑子要给我健健康康的儿子留着!”
☆、第二十七章
缓了许久,期间也尝试了好几次,宋南岸终于能勉强发出声音了,刺痛感依旧在,只能勉强忍受着极度的不适沙哑道:“你不该……这样做……”痛,即使只发出一个字都会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应该是被喂了损伤声带的药物。
男人像是没听清,用手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渣,粗糙的脸旁萦绕着香烟的朦胧白烟,“行了,别白费力气,小心成个哑巴!”只见他顿了顿后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哦忘了,一个将死之人,哑巴不哑巴的不重要了。”
他将死字咬得极重,仿佛有恐吓的意味在里头。
可宋南岸的反应是很平淡的,既然宋禅已经打来电话,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出动了,现在自己只需要问出想问的问题,然后便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或者……在可能的情况下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