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车票这一茬上两人又有了不同的意见。
蔡非坚持要去B市,因为B市离A市很近,火车票会比较便宜,另外一点则是他在B市有熟人,去那里投靠好多个照应。
甄邵扬听着蔡非的理由觉得这也可以算是一个绝顶的大笑话了,忍不住讽刺道:“还去投靠?你以为自己是上京赶考还是上山落草啊?要不要再给你写个举荐信?真可笑。”
蔡非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这富二代无法沟通:“你没在外面混过不知道,在外没个熟人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那你要不要再数个牌子广告天下,本人逃命,寻求各路傻X出手相救?”
恐怕傻X没有,到会引来不少警察。
说着转身对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售票员大哥说:“离现在最快发车的火车还有没有空票?”
售票员查了一下电脑说:“一个小时后又从北市到C市的过路车。”
“那要两张到C市的票。”现在不是春运也不是暑运高峰期,临时买票还不是很困难。车票什么的很明显还很富足,有不少选择余地,于是售票员问:“要卧铺还是硬座?”
“卧铺……”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了下来,蔡非凑上去赔笑道:“两张硬座,谢谢了。”
甄邵扬不乐意了:“大半夜的,你坐硬座不各应啊?”
蔡非说:“那么你掏钱?”
“……”于是甄邵扬不说话了。
蔡非看着甄邵扬那不情不愿的样子突然想到自己之前似乎诅咒过让这人渣败家子尝尝没钱的滋味,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是吧,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乌鸦嘴了?那要不要趁现在去买个彩票什么的?
蔡非一边想,一边掏钱买车票,结果钱递了过去对方也没找零就打出了两张票。
他瞄了一眼蓝色卡片上的目的地差点没跳起来:“你你你怎么买到去C市的票了!?”
C市是西南边陲的城市,完全陌生的地方,也难怪一张票要将近200块钱了。
甄邵扬却说:“C市怎么了?”
“这也太远了吧?”
“要不你退票去?”
“……”
蔡非想到那百分之二十的退票手续费立马就焉了。
算了,C市就C市吧,男人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也不会有出息,小时候老师就教过好男儿志在四方。当然前提是如果他还有前途的话。
等上了火车蔡非终于开始后悔没买两张硬卧。三十多个小时,真做起来确实很要人命的,本来蔡非就是个坐不住的人,甄邵扬的情况比他还严重,在座位上没呆两分钟就开始抱怨:这座位太小了,太硬了,坐着太不舒服了,车厢太吵了啊呀灯怎么熄了让人怎么看报纸巴拉巴拉巴拉……
蔡非真想把他扔出去。
这个公子哥,既然觉得坐火车不舒服干嘛不去坐飞机?你当这是在旅游啊?
甄邵扬苦闷地说:“连飞机票都买不了,那是得登记身份证的实名制。”况且你也买不起,这句甄邵扬没说出口。
蔡非说:“那你该庆幸火车票不是实名制,不然你现在可得走路出来了。”
甄邵扬一头抵在了桌子上说:“现在的世界太小了。”
蔡非看着甄邵扬完全赞同地说:“我也这么觉得。”
比如说怎么好死不死偏偏和这个家伙走到一起了?老天你果然是在耍我吗啊啊?
坐到第二天的时候甄邵扬就受不住了,跳起来跑到厕所里抽烟,结果还没等一支烟没抽完就被乘务员发现教训了一顿。心情恶劣地回去,发现蔡非也一脸菜色,甄邵扬心情稍微好了点,一屁股坐下去问:“哎,你是不是也坐不住了?”
蔡非没理他,侧了侧身子靠在车窗上。
甄邵扬凑上诱惑他:“现在去补票还来得及,睡一觉就到了,多舒服。”
“……”
蔡非虽然有些后悔没买卧铺票,不过现在也没打算补票。他本来就不是个吃不得苦的,况且都坐了一半车程了,这时再去补票怎么算的不划算。
甄邵扬看蔡非一副铁公鸡的样子又鄙视了一番,想到那天晚上请他的一杯酒都不知道够买多少张车票了,结果到了蔡非这里就入不敷出变得一毛不拔了,于是更加觉得蔡非穷酸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