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萝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有要说的吗?”
“有有有!”
李华搓搓手,态度诚恳言辞真挚,“我承认我昨天说的话里面确实有性别歧视的意思,那句‘你们女生就乖乖坐办公室’就当我放屁,我脑子犯浑,不知道怎么就冲口而出了。我昨天回家已经深刻反省过。现在咱们警局的女同志从以前的1:10上升到1:3,而且女领导也越来越多,这说明整个国家整个社会都在慢慢进步!而我。”他拍拍自己胸脯,“我脑子里竟然还有那种封建守旧的思想,实在是太落后,太错误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吸取教训,男女平等,好吗?”
白萝贝“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收拾收拾东西站起来,“行了,word回头发我微信吧。”
她揉了揉耳朵,“刚才听你哔哔那么一长串,头疼。”
下午五点半正式打卡下班,标志着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也过完了。
“新年快乐。”
临走的时候,所有人都这么说。
每个人领了五大箱年货,汪小山连同蒋东川两人的堆满了整个后车厢外加半个车后座。李华本来还想蹭蒋东川的车回家,但一看这情况也摆摆手,低头该叫滴滴去了。
“好了。”
把最后一箱搬上车,汪小山直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
蒋东川站在一边,怀里抱着女孩的外套,见此情况走上前把外衣递给她:“穿上,外面冷。”
汪小山接过外套往身上胡乱一披,叉着腰撑着车门平复呼吸,看着因为肩膀手上而不能搬重物的某男人在旁边好整以暇站着的样子,心里略有些不平衡。
不过一想到那天他中枪,满身鲜血在她面前倒下的样子,她的心就抽动一下——如果左臂真的废了,就算让她帮他搬一辈子重物,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车钥匙给我。”汪小山直接手伸向他腰间。
男人一把抓住:“今天晚上有安排吗?”
汪小山下意识抬头看向他——男人的眼神湿漉漉的,带着几分期待,但嘴角却还是习惯性的抿着,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观察到他的呼吸很轻。
好像稍微重一点就会吓跑她一样。
汪小山原本都已经摸到男人腰间的手腾出一只,顺着腰线、胸膛滑上去,感受到隔着一层薄毛衣下面男人突然紧绷的肌肉,眼底露出一丝狡黠。
手停在了男人的肩头。
汪小山勾起唇角,手上微微用力,向下一压——
男人皱眉。
“怎么了?”他问。
汪小山手指头戳戳伤口周围:“就是想试试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现在行不行?”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故意探身向前,在男人耳边重复了一遍。
“怎么样,你行不行?”
蒋东川眼神暗了几分。
女孩身上独有的清冽的香气就在鼻尖萦绕,这种味道一如她的人,让人感觉舒服而又快乐。
半晌,他开口:“其实认真地说,我现在是不行。”
面对她的调戏,他无比严肃地回答道,“不过和你共进晚餐,再看场电影,我还是行的。”
汪小山闻言,似乎有些苦恼:“那怎么办,我答应了我妈和小湖晚上要回家给她们做饭吃的。而且今天是大年三十,你难道不在家看春晚吗?”
蒋东川一只手搂着女孩的腰,反身自己靠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把玩着车钥匙上的毛绒玩具:“大学毕业就去当兵,当完兵就一直在一线,年都没安慰过过几个,哪有什么时间精力关注春晚呢?”
他甚少用自己过往的经历博取同情,所以汪小山听到这里,脑补了一下前几年每年过年男人凄凉的场景,不由得有些心酸。
“其实……”男人继续说,“其实我也答应了我妈和小净回去吃饭。”
“那你刚才还约我?”汪小山气鼓鼓地看着他。
蒋东川耸肩:“随便约的,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
汪小山抬起手,拳头眼看就要落在男人胸膛上的时候,手突然在半空中一顿。
她看向男人,眼睛闪闪亮亮:“其实还有个很简单的好办法的!”
半小时后,蒋东川家门口——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