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蒋东川挑眉,“为什么?”
老胡耸耸肩:“大概是觉得我切菜声音太大,打扰了他打电话吧。反正他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了,门也是他自己从里面关上的。”他回忆道。“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觉得他应该也打得差不多了,就回到厨房准备继续准备别的材料。结果刚走进来,就闻到后院传来的血腥味,耳边还有狗叫的声音。于是我就走过去透过门上那个小窗户往里看,发现那个姓郝的男的就趴在地上,脖子上还往外冒着血,奇奇就在门口不停地扑腾那个门。”
他说话的时候,蒋东川弯着腰在看那个铁门外面的插销,发现上面有摩擦过的痕迹。
“这个插销是你动的?”他问。
“是我。”老胡这回大方承认,“我看奇奇状态不对,就想到这段时间疯狗咬人的事。里面已经躺着一个,我不可能放它出来咬别人,再说我现在进去也救不了他。所以我就选择先插上插销,叫了救护车也报了警,然后找来我们这儿的保安,打开门制服了狗。正好这个时候救护车也到了,那个男的就被救护车拉走了。”
蒋东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倒是很冷静。”
老胡扯扯嘴角:“可能是常年杀猪杀鸡的,我对血没那么害怕。”他说,“那个男的被咬中了动脉,又流了那么多血,一看就不行了。”
“郝爱华让你出去,你去了哪里,有没有人能证明?”
蒋东川问。
老胡想了想:“我当时在前门那边抽烟,门口有摄像头,应该能拍到我。”
案件涉及的人中,只剩下死者的房间还没去过。
郝爱华的遗孀孙女士自从郝爱华去世以后就一直没有回过房间。
黎景毅带着他们走到三楼房间门口,用万能卡把门打开。同行的还有两个派出所的民警,其中一个他们昨天还在后院见过。
虽然刘斌已经打点好,但当地也要出两个人跟着他们,方便帮他们一起在现场搜集证据,打打下手。
郝爱华的房间是标间,登记的时候只登记了三天。
据孙女士说,他们是回家探亲的,因为家里房子正在装修,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他们俩才选择住在招待所里。
两人是前天下午入住进来的。第二天孙女士出门办事,留下郝爱华自己在招待所。
现场的基本取证已经由当地的公安完成,蒋东川和汪小山两人带上手套,审视着这个小房间。
汪小山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放在墙角的行李箱。
她打开银色的那只。
行李箱的右侧是衣物和生活用品,右侧的网袋里装着个大信封。信封的封口是打开的,但信封的一头却有一道撕开的口子。
信封里面什么也没有,是空的。
汪小山盯着那个空袋子里面看了半天,恨不能把整个脑袋都塞进去。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几秒钟,她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伸手拿了个证物袋把信封装了进去。起身递给后面的警员。
“信封里曾经装过一份文件,现在被人取走。信封口是开着的,但取东西的人却选择撕开信封拿走里面的东西,说明他拿得很急。先去问问郝夫人知不知道这份文件的存在,如果她不知道,回去让你们的技术员查一下信封内侧的油墨印记。”
“油墨印迹?”那警员结果证物袋,有点困惑。
汪小山一边翻着剩下的东西,一边说道:“信封内侧有油墨点,说名里面那份东西是刚打印出来就被装进去的,所以看看油墨印记,说不定能猜出那是份什么文件。”
“哦。”
那个警员在本子上记下这个知识点。
楼下,李华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回来,正好碰上从电梯出来的黎景毅。
“李警官?”他叫住李华,“如果是找蒋队长的话,他们现在都在303房间。”
李华点点头:“好,谢谢。”
说完就要往楼上走,但是脚在踏进电梯的瞬间又收了回来,转身叫了一声:“黎经理。”
黎景毅转身看向他。
李华快步走到他面前,看着眼前这个颇有些英俊的男人,问:“黎经理是中湖地产的少爷,放着家里的事业不继承,怎么来这么个小招待所当经理了?”
黎景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你现在是想和我讨论家庭伦理和梦想方面的问题吗?”没等李华回答,他就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毕竟现在是我的招待所私人,我个人可能比你们还要想尽快破这个案子。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首先我没有杀人,其次我也不会回答你们关于我个人的问题。”